景深沉默,似是在想这些颜色同时在只手上,良久觑她眼:“不嫌丑?”
“哪儿丑?”夏意单想着只手能有五个颜色就欢欣不已,拿出东西驳他话,“你瞧它们几个才丑呢……”
说着将手上《志怪潭》拿起来,指着“魑魅魍魉”四字给他瞧,先问丑还是不丑再才问他怎念。
景深教过笑问她,
捧在手上便再放不下,津津有味之际却遇着四个难认又奇怪字,不解意思,便又抱着书去找景深。
从窗外看进去时他正双手撑着脑袋闲闲看画儿,安静模样教人不忍搅扰。
影子却能搅扰,景深抬眼看来。
她时竟有些吞吐,道:“想问你几个字。”
景深则开门教她进屋来,指着桌上画道:“你瞧,这便是说五色凤仙。”
“只搁夜,还是脆,不过它就挨着木瓜,想来也不怎涩,你吃吃看。”
他乖乖儿接来手上,柿子上头还有水珠儿挂着,见她直直盯着自己只好先咬上口,果真生脆如藕,不过却也涩口,唇微木,面上却还派云淡风轻。
“当真好吃?”她脸上表情像是自己吃到口涩。
景深面不改色地承认:“嗯,比珍珠还真。”
“好吃便好,再取两个来给你,便无需做饭。”她说着就要跑开。
好。
“爹爹,你回来?”
“嗯,月亮都出来这许久,还不回屋里去。”
两个小孩儿这才窜回各自屋里,待次日早景深便将昨儿李元叔买回来东西取出来捣鼓,末得出个结论来——便宜货可真不好用。
“景深。”
初时这五色凤仙养在京中老花农家里,开过回花后便享誉帝京,后不知他七叔拿什主意竟得去,他去岁还见过它开花,这才记得清颜色,不然只能胡画通。
夏意目光落在画上时便忘问字儿事,只扶着桌看画上枝五色凤仙,惊奇不已。
“可比往年摘来染指甲好看,若是真就好。”她不由感慨。
“本就是真。”
夏意摆摆脑袋说:“是说,若有这株花就好,等它开花便可以每个指头染种色。”
他忙伸手出去牵住她胳膊:“不,不饿……你不煮饭也无碍,只你不饿就成。”
夏意侧身,回眸问他:“当真不饿?”
“嗯……”他收回手,看看左手上柿子,再咬口,“吃个就够。”
小姑娘偷成懒,欢喜点头回自己小屋里,从小妆台屉子里取本半新《志怪潭》看起来。
这书是她初夏时候随先生去襄云书铺时缠着要来,拢共三册本子,这时候才看第二册。
他开着窗,这时候夏意便抵在窗槛上叫他,挡光去,他眼前暗些。
屋外人伸长脖子,笑融融问他:“你在画画儿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来,有东西给你。”
他存着好奇去窗边,外头立着小姑娘微仰着头看他,从身后取出个红柿子冲他晃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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