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年纪还小,正是情窦初开时候,这时喜欢,是真喜欢,还是夹着些别东西?这种喜欢能否保持五年、十年、二十年?”
“请恩公再想想吧。”薛夫人道,“如果恩公想得明,切都胸有成竹这个做母亲,想尽办法也会成全自己孩子。”
“希望孩子不要成为另个”
门外有清脆笑声,春天带着长留和婢女回来,正在庭中缠着阿黄打闹,薛夫人对李渭盈盈拜,飘然出去。
“阿娘”春天看着薛夫人笑盈盈出来,提前上前,好奇瞥瞥屋子,羞声道,“你们两人说什。”
把自家孩子当孩子看待。”李渭淡淡道,“其实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,但父母多疏于察觉。”
薛夫人眼神暗,捧着茶盏黯然微笑,李渭亦垂着眼:“夫人如果有话,就直说吧,听着。”
“春天这几天很开心,瞧见她睡梦里都在笑。”薛夫人低头喝茶,“看到她这副模样,就好像回到她小时候。”
“很多年没有见到她这样,真希望她直这下去。”
“昨日夜里,看见你们两人在树下那副模样。”薛夫人垂下眼帘,“亦从她那个岁数走来,知道是个什样情景,再想想她这路际遇,亦不觉得惊讶。”
“恩公觉得谢礼太过贵重,不太愿意收呢。”薛夫人柔柔笑道。
“也觉得太贵重其实不必”春天低语,“谢谢他就好。”
李渭从屋内出来,面色极其平静,看着面前朝他狡黠眨眼少女,极力微微笑。
薛夫人带
“恩公风姿英爽,兼是有情有义,光明磊落,听春天讲述这路情景,亦对恩公心悦诚服。”薛夫人道,“恩公如今又是孤身人,确是不可多得良配。”
“春天是女儿这个母亲做令人失望,但也希望她生安顺喜乐,有门好亲事,嫁个体贴温柔夫婿,生几个乖巧儿女,不受点磋磨。”
“春天喜欢恩公,恩公也对她有情义,想必彼此两人内心里都有盘算。不知道恩公有无替她想过,她才十五岁,只比令郎大点如果真嫁过来,这里有没有人可以帮她,她要掌中馈,事事亲力亲为,逢年过节还要替恩公祭祀父母亡妻,要学着当个孩子母亲。她在这家里住过段时日,亦受过恩公亡妻照料,以后左邻右舍、亲朋好友会不会说什闲话?若是以后日子不顺遂,河西不太平,恩公是否能呵护她平安无忧?”
“如果她住不惯甘州,恩公是否肯迁到长安去?长安王侯之地,寸金寸土,恩公何以立足生活?愿不愿依附权贵生存?届时忙于奔波,能否照顾周全自己妻小?”
“人往后退步易如反掌,往前走步难于登天。以前年少时候,只觉有情饮水饱,后来才知道,家世、门第、权势、财富样样都是绊脚门槛,再不济些,家里鸡毛蒜皮,旁人唾沫眼色,明暗,眼红嘴尖,件件都是杀人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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