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恩公万毋嫌弃,说起来,这些也是妾唯能拿出东西。”
李渭黯然将匣子推:“所做都是举手之劳,当不得夫人此等大礼,请夫人带回去吧。”
“妾若是原封带回去,春天也定要生气。她年纪虽小,也很明白知恩图报。”
“她看着虽然稳重,但内里还是个小孩子呢。”薛夫人缓缓道,“恩公亦是为人父母,也肯定知道,小孩子心思多,贪图新鲜,容易爱时、厌时。”
“父母都是片苦心永远都
薛夫人温柔浅笑,李渭坦荡不藏。
正堂里供着李老爹夫妻和李娘子灵牌,薛夫人略打量,捻几根香拜拜,同李渭道:“妾听春天道起过家中娘子,听闻恩公夫妻青梅竹马,伉俪情深,情谊义重,羡煞旁人。”
李渭如实点头:“亡妻是长姐,两人自小起长大,颇有感情。”
薛夫人微笑:“至爱新丧,妾感同身受,还请恩公节哀。这样深厚情谊,想必恩公现在仍是内心悲苦,心思枯槁吧。”
李渭神情顿,站在旁侧僵立不动。
,可以吗?”
“可以。”过许久,长留颤声回答。
次日薛夫人带着春天来瞎子巷。
马车车身阔绰,只能停在巷口,薛夫人携着春天,身后跟着唐三省,还有七八个婢女家仆,浩浩荡荡步行而入。
巷口邻舍们未在瞎子巷见过这样阵仗,只觉眼前俱是绫罗锦绣,花钿珠宝,香气浓郁。其中那位夫人花容月貌,丽质天成,眉眼和春天有些相似,再看两人言行举止,极像是双母女。
“请恩公坐下说话。”薛夫人唤唐三省捧来只黑檀描金小匣,那匣子沉甸甸,薛夫人推至李渭面前,语气真挚,“妾真心实意感激恩公,在红崖沟救她,又带着她路往返危机,安然无恙将她带回来。”
“没有恩公,就没有女儿,没有。”她躬身对李渭行大礼,“这点谢礼,实在不足心意十之二。”
黑匣盖子已被取下,满匣明晃晃珍宝翡翠,黄金真珠摆在其中,在暖阳下折射出明晃又耀眼光彩,道七彩霞光投射在李渭脸颊之上。
李渭脸色波澜不惊。
“不知恩公爱好些什,俱挑些。”薛夫人笑道,“妾知恩公不是那等俗人,但妾妇道人家,见识少,只能拿这点东西聊表心意。”
李渭和长留在门前迎客,只见春天张绯红笑靥,天真无邪,拉着薛夫人进李家大门。
几人热络说话,薛夫人笑盈盈打量李家景致,春天把薛夫人带去自己住西厢坐坐,又拉着母亲去耳房喝茶。
客气聊半日,薛夫人见外头日头暖和,差使春天:“巷口那些婶娘们,想来都是此处左邻右舍,娘多带些点心礼束来,妞妞带着人,去给婶娘们回个礼数。”
春天点点头,带着几个婢女们出去,李渭也向长留道:“跟着姐姐起去玩会吧。”
屋里瞬间清净下来,只留薛夫人和李渭两人,门外守着唐三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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