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恩爱夫妻,
“这路你到底吃多少苦”薛夫人握着她手,每问句,只觉心如刀绞,泪如雨下。
“尚好,路上有很多有趣事情。”春天带笑安慰薛夫人,“点也不苦,沿路景色都极美,吃也很好,还遇到很多好心人,起说话,起赶路。\"
薛夫人见春天笑容沉静,眼神坚定,只觉心痛无比,她孩子,以前并不是这样。
她也娇气,也会害怕,忧郁又早熟,会看人眼色,有令人心酸懂事。
薛夫人默然吞泪,悔恨万千:“都是错。”
陪着孩子坐在院子,对他扬扬下巴算是招呼:“回来?”
“回来。”
赫连广身后还跟着个长身玉立俊逸男子,模样倒像个书生,正是陆明月姨家表哥,安景然手里拎着东西,先跟李渭作揖,帮陆明月送入厨间,再回来和李渭说话:”直听明月说起李大哥,至今才得见,久仰。“
李渭只见他俊颜锦袍,风度翩翩,颇有江南男子风骨,亦笑着回应,说过几句话,李渭偷空朝着赫连广挑挑眉无声询问,赫连广神色冷淡,抱胸蹙眉,极其厌恶模样。
为春天这事,靖王特意在太子面前磨三四回,最后领东宫之令,借巡查河西兵马粮草之由西行,又很是费番波折才将薛夫人带上,从长安直奔凉州府,靖王在凉州连夜查七八日账目才动身往甘州来。
车马暂时停住,是到别馆大门,王涪和唐三省正传唤奴仆,春天趁空瞧,众人皆在,只是没有李渭身影。
她心头微有空荡荡失落,却不知从何述说,慢慢安慰哭泣薛夫人,起进雕花朱门,深深院落。
鄯鄯从来没见过这大阵仗,也不敢待在马车上,眼巴巴跟在群婢女身后跟着软轿亦步亦趋,不知转过几重月洞门,车马终于停住。
春天扶着薛夫人下车后,趋步去后头跟着马车,去抱爹爹骨匣。
薛夫人见女儿手中骨匣,潸然泪下,却不敢上前。
甘州有心腹王涪,也有靖王早年置在甘州座精巧别馆,直管在王涪名下,靖王带着薛夫人刚住下两日,东西还未收拾妥当,这头还要面见甘州应大小官僚,那头又要劝慰薛夫人日日啜泣冤哭,终于等到王涪带着春天回来,靖王得见母女重逢,心头实在是松口气。
靖王心头亦是百感交集,薛夫人近来对他愈发冷若冰霜,心头又挂念尚在襁褓岁官,他忙前忙后,心头实在是不太好受,又知道春天是带着亡父骸骨回来,此番也算是家三口团聚,他在旁,倒真显得多余物。
软轿载着薛夫人行人往别馆行去,靖王叹口气,半途吩咐王涪和唐三省:“去甘州府衙监事,你们两人在别馆内守着她们母女两人,千万别出什岔子,若有事,无关大小,应来报。”
两人应诺。
春天这双柔软青葱手,细细摸着,也能感觉指腹细茧,指头上仍能见细小伤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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