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兀然顿住脚步,绿珠见她停住不动,探头,也见李渭那模样,半恼半叹:“这些个婢女真不要脸,看见喜欢宾客就贴在人家身上,若是遇上不那中意,坐跟个木头似。”
春天蹙起眉尖,轻哼声,拉着绿珠悄悄出去,绿珠朝着春天挤挤眼:“李渭还是很好,二姐未出嫁前,还偷偷喜欢他。”
“是”两人往楼外走去,春天问,“那他喜欢你二姐?”
“他要是喜欢就好啦,那爹就不愁啦。”绿珠遗憾道,“他很早就成亲,和家中娘子感情很好,二姐没有法子,最后嫁到高昌去啦。”
春天放缓脚步,咬咬柔软唇壁:“对,他很早就成亲。”
递盏,李渭朝着绿珠笑:“你们两人坐在何处”
因是女眷,楼上特意设雅室,请家里伎乐专给两位女郎杂耍取乐,绿珠头扭,噘嘴不理李渭,拉着春天上楼:“走,们去楼上玩。”
春天和绿珠两人席地而坐,吃着东西看伎人演傀儡戏,听见楼下管弦笙箫喧闹,在回廊瞧,楼下舞伎穿着艳丽,扭着妙曼轻盈腰肢跳着胡旋舞。
金叵罗里盛着玉酿葡萄酒,几名衣着艳丽婢女花枝招展围绕在宾主身边殷勤劝酒。
“每次都是这套把戏,好无聊。”绿珠嘟嘴,“爹爹老喜欢看这些舞伎们跳舞。”
两人溜着出门去玩耍半日,看沿路杂耍百戏,驯兽斗鸡,月上中天,绿珠见春天神色似乎有些游荡,又看天色不早,拉拉春天袖子:“们回去吧。”
回到迎香楼,楼里仍是静悄悄,春天问婢女:“前楼那两位客人回来吗?”
“回女郎,前楼灯火未歇,尊客们还未回来。”婢女回道。
春天脚尖蹭着地上柔软氍毹,暗自骂声:“混蛋。”
屋子墙壁都涂香料,香炉就搁在榻边,屋子里暖烘烘香馥馥,春天索性挥退婢女们,在罗汉床歇下,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,索性扯罗袜,赤着双天足去温泉。
“胡旋舞很受欢迎。”春天道,“长安城男女老少都喜欢看,回雪飘摇,千旋万转不知疲倦。”
“可是,这也未免穿太少吧。”绿珠指着舞伎身上那遮盖不住肌肤绡纱,“但他们都笑嘻嘻,好像很喜欢样子”
春天沉默半晌,神情也略有点不高兴:“不管他们。”
两人躲在楼上看会舞伎跳舞,又回去吃些东西,点两出杂耍戏,绿珠把吃食扔下,拉春天起来:“这几日佛诞,夜里各处也是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,外头杂耍还会吐火,耍狮子放炮仗,趁着这会他们在外高兴,们也出去高兴高兴。”
两人偷偷溜下楼,春天拎着裙子、随着绿珠悄悄踮步过真珠帘,略抬眼,见李渭倚在食案后,半支起腿,手撑额,手捏着银箸敲打着食案上玉碟,随着舞伎动作敲打着节拍,眉眼间俱是舒畅之意,身旁位极尽媚态婢女,素手芊芊举着水晶杯,笑意盈盈将酒杯递至他唇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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