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憋憋嘴,想说些什,心头酸,哇声又哭出来。
四周探头探脑都是年幼孩童,忽闪着眼睛盯着两人,纯真眼里满是好奇,他轻轻叹口气,怀抱住她,手抚摸着她黑发,把她泪水藏在怀中。
就这样吧,他早已缴械投降,怎样都可以,怎样他都甘愿。
“羞、羞、羞羞脸”孩子们捂着脸,嘻嘻笑着。
“孩子们在说什?”她哭之余,听见孩子们嘻嘻笑,忍不住问他。
巫医略说两句就转身走开,留下两人独处。
他复低下头,看着攥着他衣裳哭涕泪横流小兽,柔声道:“好,莫哭,把眼睛哭坏就不好。”
他悄声在她耳边道:“哭声把部族里小孩儿都招过来,他们都看着你呢。”
她肩头耸耸,良久方收住情绪,尤且在抽噎,低头跺跺脚:“怎能睡着呢你什时候醒,都不把弄醒,还自己跑出来。”
“刚刚醒,看见巫医跟他说几句话,见你睡着就没闹醒你。”他柔声道,“春天,别哭。”
刻,头脑片空白,听见毡毯外有巫医说话声音,她眨眨眼,猛然冲出门外。
成年男子伫立在不远处,垂着双臂,因为虚弱,耷拉着肩头,和巫医说着什,她能看见他苍白削瘦侧脸,弧线跌宕起伏,像是画笔气呵成利落。
她尖叫声,又惊又喜,又酸又怕,喊声他名字,像只小鹿样扑上前去。
两人停住交谈,年轻男人微微侧首看她,露出个清淡微笑。
她径直冲到他怀里,埋头在他胸膛中,原本想说些什,但碰到他身体,闻到他气息,泪眼哗啦痛哭起来,哭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他们说想找姐姐起玩。”他柔声道。
“不能去,要守着你。”她闷在他怀中道。
她可知道她说是什话,他温和笑,
她泪眼婆娑抬起头,抽抽鼻子,本想看看他醒来脸色神情,这眼就不小心变成凝视,他微微笑,亦报以同样目光。
她能看到他漆黑眼瞳中自己狼狈模样,他亦在她凝冻眼里窥见自己脆弱和疲惫。
夏日凉风,高远蓝天,洁白毡帐,好奇孩童,远道而来旅人啊,异路相逢年轻人儿啊,可亲可爱人儿啊。
这暌违已久眼,是初遇,还是重逢,抑或是别什?
风悄悄变化方向,蓝天又飘过几朵白云,静悄悄时候,是不是有什东西在悄然改变?
他被她轻轻撞,险些站不住,稳住身形,抬手拍拍她小脑瓜,温声道:“醒?睡饱?”
她嚎啕哭得更大声。
李渭轻拍着春天肩头安抚她,微笑着和巫医用突厥语交谈:“让您见笑,这几天真把她吓坏。”
“吃这多苦头,看你醒来,憋不住。”巫医年纪不算老,也是过来人,呵呵笑,“她既然醒,你就回去好好躺躺吧,病人还是要多休息。”
李渭点点头:“多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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