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娘子怔,思索回道:“是在瓜州军帐,军里将士多半都是西归吐谷浑人那时候将军好似有几位,倒不太记得”她问,“你可是有亲人在军里?”
春天摇摇头:“只是听闻大爷入过行伍,有些好奇。”
李娘子轻描淡写句话,让春天恍惚日。如若是瓜州军帐,还有半数吐谷浑人,那定是墨离军,墨离军啊十年前墨离军啊
身
“你瞧你,好端端又想起这些旧事来。”陆明月皱眉,“看长留这几年生病也少,长倒越来越好。”
“听长辈们说,小时候生病多些,长大后就是健健康康,说是身边晦气,从小就被带走。”
“就是这个理。”陆明月道,“长留啊,好着呢。”
李娘子叹口气,也笑笑:“你们说也是。”
陆明月从绣墩上起身,瞧着李娘子纳鞋底,笑道:“说起来,李渭那时候也年轻着,你们娘俩都病着,他倒沉得住气。”
外头冷不冷,要是冷,上炕上暖和去。”
“不冷。”嘉言道:“跟着怀远哥哥铲雪,都出汗。”他挨着李娘子坐下,闻到李娘子身上药味,问:“李娘娘,你身子最近好些吗?”
“好多,看着嘉言呀,李娘娘病可全好。”
嘉言嘻嘻笑,又瞅瞅他板着脸娘亲,说箩筐好听话,仙仙在外头笑唤他,他又蹬蹬跑出去玩耍。
陆明月喊住他:“好好儿在外头玩,不许胡闹,不许欺负人,你若是敢干坏事,仔细娘打你板子。”
“那时候爹还在,大爷刚从军里旬休赶回来,连话也来不及说句,抱着孩子就往外走。”李娘子眼里满是情愫:“他直就那样很好。”
“你两人夫妻情深,倒是难得。”
“大爷,以前入过行伍?”春天眼神亮,抬头问道。
“那时瓜州征军打仗,爹让渭儿去征兵营报名,他去百帐山合河镇戍边,后来又打过仗,在军里待五六年才回来。”李娘子满脸笑意,“那时候们才成亲不久,大爷也才十七八岁年纪,晃十年过去。”
春天胸膛起伏,阵阵痛感由胸口绵延传来,她轻声问:“大爷那时候在什将军麾下,是哪支军队?”
嘉言顽皮,吐吐舌头笑:“知道啦。”
“嘉言这孩子,真是喜欢他。”李娘子叹道,“这精灵劲儿,真是招人心疼。”
“这小祖宗,成天里气头疼,每日里提心吊胆,就怕他惹祸。”陆明月笑道,“倒是喜欢长留,乖巧懂事,不让人操心,连书院夫子都天天夸。”
“说什不操心话。”李娘子幽幽道,“这孩子,可从小没让人放心过。”
“长留生下后,未曾喝过口奶,从小就是汤药灌大,有回整日整夜哭闹,哭脸都青,那时也病着,夜里下着雪,大爷抱着他去看大夫,想着,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,也不活。庆幸第二日,大爷抱着他回来,说没事,整个人才松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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