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
？”桂阿姨猛然坐直，“陆余他考清北
？”
陆倚雲被桂阿姨歆羡
目光刺痛，残忍地说：“是，他年级第
，绝对能考上。说不定不用参加高考，直接就能保送，听说学校每年都会准备光荣榜和横幅，明年春暖花开、你扫大街时候，应该能看见。”
“不过他跟你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桂阿姨颓然坐回去，她难以抑制地、短暂地幻想下：如果当初她没有苛待陆余，而是好好地把那孩子养大，会不会……他就不会上那档综艺，不会碰上那个多事记者，他到现在还是自己儿子。陆家村那些欺负过她亲戚邻居，都会羡慕得不行吧？她差点就成状元母亲啊。
“别幻想！”陆倚雲愤恨地踢桂阿姨脚。
雲抓住她头发，用力推，就把人推个跟头。他看着摔在地上、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亲妈，有点无措：“你突然发什疯？”
“
发疯？那疯给你看！”桂阿姨就地嚎啕起来，“你知道为你受多少苦？害个无辜孩子，做十年牢，就盼着你能过上好日子。结果你呢？享受够回来，还只顾自己偷偷享受……现在还年轻，以后老，你是不是更不会管？真后悔生下你！”
陆倚雲只听到最后句。
“后悔，那你就不要生！”他也大骂起来，“你以为愿意当假少爷？愿意被人戳脊梁骨？多希望是妈亲儿子！为什生下是你？你个穷逼！乡巴佬！你平时不上网吗？不懂人穷就不要生孩子道理？你问过意见吗，就擅自把生出来受苦？”
桂阿姨完全没料到她付出竟然换来亲儿子怨恨，她不可置信地瞪向陆倚雲：“你……真是这想？”
“后悔是不是？后悔也没用。……
陆倚雲鄙夷地看着她：“你以为愿意回来？实话告诉你，是走投无路，陆家不要！也没有什‘遣散费’，萧菀桦是给些钱，但区区几万块算什遣散费，早被花光！最近有钱吃饭也是因为以前陆家亲戚在接济，但刚刚已经被全部拉黑，现在毛钱都没有，只能靠你养活，亲爱亲妈。”
桂阿姨瞪着他：“你全花光？……你个败家子！”
“是，是败家子。”陆倚雲承认，“从前陆家供着，现在得由你供着，谁让你把生下来，又偷偷把换去有钱人家，把好好个上进青年养成纨绔子弟，这都是你错！”
桂阿姨觉得她每个字都听得懂，却还是无法理解，她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无赖是她心心念念、为他殚精竭虑十多年亲儿子。
陆倚雲：“你以为豪门是什天堂？被那地方给毁！陆家其实是龙潭虎穴来，八岁那年被撞成脑震荡，从那以后脑子就不太好使，学什也记不住。亲妈，来告诉你，如果你当年没有人心不足，非把换走，而是好好把养大，也许也会像陆余样，给你考个清北，让你光宗耀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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