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声忽静,
“圣上啊!咱们眼下当务之急是将兵马退回瞿都,休封投降书,及时止损啊!”
赵淮瑨两置于膝头,眉间微沉,面无神色。
忽,太和殿外传来击鼓声——
众人纷纷扭头望去,赵淮瑨当即从龙椅上起身。
就见身着赤色绒衣铁甲禁军路从九阶之下疾步而来,他路高喊着“报——”,直至跪在太和殿,“圣上,瞿都战报,骊军大捷,现已攻入役都,陆都尉割下木克尔头颅悬挂在城墙上!西瀛举白旗,降!”
沈时葶知道自己留下不仅帮不上忙,反而还要让他们分心,是以十分乖巧地点头应道:“定告诉。”
贺凛颔首,她才步回头地离开——
很快,骊军将领失踪事便传遍京都,自此骊军连败场,退回磐兴岭,眼看有要被打回瞿都形势。
朝廷兵器与粮草不得不源源不断送往瞿都以解燃眉之急,兵部叫苦连天,户部更是苦不堪言。
只是连半月之久,却再无陆九霄消息,他似是从闲阴关凭空蒸发似。
屋内灯火通明,案上铺着张地形图。
贺凛、贺禄鸣与陆行面面相坐,陈暮与陈旭杵在两旁,气氛肉眼可见地凝重肃然。
“吱呀”声,屋门推开——
几人纷纷抬眸看过来,对上贺凛那双略惊讶眸子,沈时葶匆匆扫眼桌案情形,立即红眼。她攥攥心,勉强保持理智道:“阿爹,二哥哥,陆伯父……他是不是出事?”
众人默然,贺禄鸣提起嘴角笑笑道:“你别胡乱——”
话落,朝堂上有瞬静谧,随后是轰然低语,反应快赶忙作揖道:“恭喜圣上,贺喜圣上!”
随后,陆陆续续声音不断响起:“恭喜圣上,贺喜圣上!”
赵淮瑨眼底浮出笑意,朝队伍贺凛轻轻扬下眉头,二人纷纷扬起嘴角。
帝王负而立,目光轻轻扫,道:“方才,是哪个说他不成?”
“又是哪个,要休投降书?”
这便使得那些个本就看陆九霄不顺眼朝臣大做章,道:
“简直是胡闹啊!原将西瀛击败退出瞿都战事便得以结束,何必乘胜追击,折损多少兵马与粮草啊!这可都是白花花银子啊!”
“是年轻气盛啊,将自己搭上不说,几万人性命,实在草率,草率。”
“看来这陆都尉是过于着急有所建树,才如此莽撞。”
“他从前散漫惯,头回领兵作战,微臣早就说他不成。”
沈时葶打断他,“阿爹跟说实话吧。”
良久沉默后,贺凛眉间轻蹙下,道:“役都最后道关卡,咸阴关,骊军与西瀛两败俱伤,各退五百里,但关山以北发生炸裂,人不见。”
沈时葶怔住,连眸含泪都忘掉。
她眼前闪而过方才做梦,身形晃,好在桃因及时扶住。
贺凛喉结微动,上前抚抚她简单挽起乌发,道:“眼下尚未寻到人,未必就是糟糕情况,有消息再知会你,你回去歇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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