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葶抬眸,“为何?”
“这病不能让人知晓,若是有个好歹,你赔?”
沈时葶噎,只得叹气放下这个想法。苦恼过后,她便又认真翻起医书。
只是这长夜漫漫,眼见她又重新点支烛火,陆九霄端正坐在旁,凝她半响,“你要看到何时去。”
话落,沈时葶乍然抬头望眼天色,忙吹烛火,道:“世子歇吧,不点。”
沈时葶脚伤好后,便又将给陆九霄煎药活揽回来。
眼下这贴药,是这个疗程最后帖。
见他饮尽后,她再次给他把脉。
说实话,见效是见效,可这效果比起他病情,着实有些“道阻且长”意思。
她不得不承认,她太年轻,这医术比起同龄人或许算得上优越,但总归比不得那些经验丰富老郎。
“微臣以为应尽早派兵前往。”
闻言,另人道:“可这黔南王握兵权数年不肯相让,如今求助皇上便派兵前往,岂不让他以为,朝廷对他有求必应?往后便愈不将圣上放在眼。臣以为,这黔南兵力充足,断能再撑上几日,晾晾他也无妨。”
贺凛敛眸不言。
其他人纷纷附和,偶有不同意见,也被通通淹没,最后宣武帝似是高兴,挥让他们退下。
出暖阁,贺凛那隐忍唇角讥讽地勾起。
令后世诟病,李家何来如此大胆子?
“猜。”贺凛道:“来,李家既已对陆九霄下,必是圣上有意让他认祖归宗,如今又是立储之际,很难不令人深究其意。想必李家也是急,才如此破罐子破摔,如此来,必将原计划提上行程。”
陈暮与陈旭讶然,提上行程……然后呢?
李家若是逼宫造反,大人想做什?
或是说,大人想在李家逼宫后做点什?
室昏暗,她费力盯
陆九霄看她,“怎,又不好?”
闻言,小姑娘摇摇头,犹豫着道:“效果显微,想想,城西有个姓庄郎,医术得。实不相瞒,他与阿爹生前是好友,医术多是他所授,世子不妨寻他瞧瞧,许是能好得更快些也说不准。”
更快些吗……
陆九霄抿口水漱口,嘴里苦味让他有些燥。
半响,他道:“觉得不好。”
装模作样宣武将商议,实则早有主意,借朝臣之口推迟对黔南援助,将方百姓弃之不顾,只为削削黔南王威风。
果然是宣武帝会做事。
上
马车前,贺凛弯腰顿,问陈暮道:“陆九霄何时回京?”
陈暮摸头,这他哪知道?那位祖宗谁能管得他?——
不过很快,贺凛便没有功夫再往下说。句圣上口谕,将他直诏进宫。
进乾清宫暖阁,已有几位朝臣整齐排在前,多是武将。
见他来,宣武帝命人将今早八百里加急军报递给他。
贺凛速速阅览遍,是黔南急报,半月前外敌入侵,镇守黔南黔南王奋力相抗,终是于昨日向朝廷请求援助。
宣武帝道:“贺都督如何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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