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
……
张光成不只是在跟运司衙门抢时间,也是在跟老天爷抢时间。他爹病入膏肓,要是命呜呼,姓鲍竹杠就轮不着他敲,所以走出签押房就让衙役把许乐群架过来。
韩秀峰坐在炉子边紧盯着刚被架进来许乐群,脸惋惜地问:“许先生,是话苏觉明没带到,还是你不相信本官?”
许乐群愣愣,随即反应过来,不禁苦笑道:“韩老爷,您话苏觉明带到,许某倒是想相信,可是不敢啊!”
“不行不行,张兄还是另请高明吧,能做上这官实属不易,可不想因为这点事被革职查办。”
查获两大拨私枭,运司衙门很快会晓得,运司衙门晓得之后定会差人来提人犯,甚至都不用知会扬州知府。张光成不想夜长梦多,直言不讳地说:“三七怎样,不管姓鲍愿意出多少银子买平安,你都三七分,你三七。”
韩秀峰连连摆手:“张兄,你别强人所难,君子爱财取之有道,赚银子日子长着呢,可不想因为眼前这点银子丢官。”
“口说无凭事,怎可能会丢官!”
“不怕万就怕万。”
怕,但要是用他条命,能帮他婆娘和娃换到荣华富贵,敢断定他定愿意,何况他与姓鲍不只是主仆也是亲戚。”
“那只能跟他来硬,让他晓得就算他想扛,这件事也扛不下来!”
“怎让他晓得呢?”
“韩老爷,这得靠你。”
“靠?”
“你不只是不相信本官,还把本官当猴耍,想来个调虎离山!可惜你千算万算,没算到李秀才竟背着攀上张二少爷高枝,不但给你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也让本官出个大丑!”
“
张光成急切地说:“四六,韩老爷,四六总可以吧?”
韩秀峰同样不想夜长梦多,权衡番,装出副勉为其难样子说:“张兄,不管你信不信,真不想要这银子。毕竟来日方长,要这银子心里真不踏实。”
“就当帮!”
“好吧,试试。”
“多谢。”张光成刻也不想耽误,立马站起身:“韩老爷,事不宜迟,你赶紧跟他说,去对面公房等信儿。”
张光成紧盯着韩秀峰,似笑非笑地说:“清生廉、廉生威,就算姓许破罐子破摔,就算他连死也不怕,但不可能不怕韩老爷您这样清官。只要让他相信要是姓鲍不出血,你就算被夺职也要京控。真要是惊动皇上,他那些亲戚不管花多少银子也难保住身家性命。”
“去说?”
“倒是想去说,可说他不会相信。”
韩秀峰暗想到底是官宦子弟,果然有点道行,因为想让许乐群和许乐群背后那些人就范只有这办。但没好处事韩秀峰打死也不会干,苦着脸道:“张兄,你这是要毁官声,毁英明!”
“韩老爷,这话从何说起。不管你怎跟他说,都是出你嘴进他耳,就算他将来想反咬你,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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