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何,这位巡检老爷是有备而来,他人还没到任,就先差家人跟钟家兄弟外甥苏觉明悄悄来们这儿暗访,敢断定景俊事是苏觉明打听到之后告诉韩老爷!”
“苏院长那个小儿子?”
“除他还能有谁。”
“陈院长,既有这层关系你还坐这儿干嘛,赶紧去找钟大钟二。”
“找过,钟大钟二不帮忙,说什他那个外甥大早就雇船去富安,不晓得什时候回来。”
赌这种事可大可小,新来巡检要是公事公办把陈景俊押送州衙,知州大老爷真可能按《大清律例》拟判陈景俊杖百,流三千里。而这样案子州县官要是拟判,从扬州知府衙门到淮扬道衙门,再到江苏按察司,般都不会驳回。
毕竟死人,民愤太大。
陈有道心急如焚,赶紧去找凤山书院顾院长商量。结果顾院长有个住在乡下远房亲戚两兄弟分家,大早就去乡下帮着分家产去。陈有道只能让大儿子去找顾院长,他自个儿则跑到巡检司衙门,可新来巡检带着皂隶弓兵又出去拿人,留守个弓兵和个白役连门都没让他进。
想到开油坊钟家兄弟就是从仪真跑回来苏觉明舅舅,陈有道病急乱投医又去找钟大钟二。新来巡检老爷上任就到处拿人,告示都贴好几张,胆子本就不大钟大钟二可不敢答应帮他去找苏觉明,请苏觉明帮着跟巡检老爷说情。
可对陈有道而言这是眼前唯办法,竟在油坊把老泪把鼻涕求大半天,直到他家老大把顾院长从乡下请回来,才跌跌撞撞地赶到离巡检司衙门不远当铺,跟刚坐下顾院长诉说起他家老三事。
“到底有没有去?”
“好像是去富安。”
“他去富安做什……”
王监生暗想陈景俊早该被法办,冷不丁抬头道:“诸位,这事没那简单,下午衙门里弓兵沿街敲两圈锣,让
从乡下回来路上,顾院长已经跟陈大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,见镇上两位监生、仁和米行马掌柜、布庄冯掌柜和家里曾出过个秀才何家庄大地主何元宝全到,才放下茶杯道:“陈兄,这件事不好办!韩老爷大早就率皂隶弓兵先去你家锁拿景俊,这是打算要拿你家景俊立威。”
“跟他萍水相逢,没招惹更没得罪过他,他为什偏偏盯上家景俊呢!”陈有道越想越难受,说着说着又老泪纵横。
“陈院长,说你别不高兴,你家老三走到这步真怪不别人,怪只能怪你太溺爱。书不好好念,又不去学门手艺,整天游手好闲,还跟几个泼皮在陆家巷设赌。他要是安分守己,刚来这个巡检老爷能为难他?”
“马掌柜,现在说这些有什用!”冯掌柜连忙道。
何财主同样早看陈家老三不顺眼,但不想往陈有道伤口上抹盐,探头看着斜对面巡检司衙门,沉吟道:“诸位,你们说韩老爷昨天刚到任,怎到任就晓得景俊设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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