佣人开门后,第个来迎接他们是位中年妇人,妇人相貌普通,气质却相当好,是那种骨子里透出优雅华贵,却也带着久居上流社会疏离和冷淡,自介绍说是姨奶奶女儿,随母姓,也姓方,叫姑姑就好。
“姑姑,”姜糯从善如流地叫声,笑道,“您也喜欢克罗耶尔?”
方姑姑眸色亮,有些惊喜样子,但又克制住,微微挑眉:“你也喜欢画?克罗耶尔不像莫奈、伦布朗那样出名……”
“真正懂画人,不会根据画家名气来评判,也不会根据拍下画作价钱粗,bao地评定其艺术价值,恕直言,画作卖价和其艺术价值根本毫不相关,只是资本游戏而已,”姜糯指着客厅里那副,“澄澈月光,静谧水面,克罗耶尔尤其擅长用色彩表达情绪,这副深深浅浅蓝,就有几种,挑中这幅,可见姑姑是懂画人。”
“哪有,不算懂画,只是喜欢它表达出那种返璞归真而已。”方姑姑笑道,“快坐下,只顾着跟你闲聊,想喝什,咖啡还是茶?……阿阔也坐。”
姜糯到底还是简单洗漱下,却按着顾江阔建议,穿得相当低调,没logo白T恤配牛仔裤——虽说这套也价值五位数,但清清爽爽,跟平时西装革履精英模样相去甚远,倒像个朝气蓬勃大学生。
“跟学生似。”姜糯对着镜子吐槽,“压不住人。”
“你本来就是学生。”顾江阔按着他肩膀,边哄边把人给推出去,“你才20,本来就是大学生,何况,这次是去见长辈,又不是见员工,用不着压人。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姜糯深以为然,既然是去见长辈,气势非但不能太强,还要刻意示弱,毕竟长辈都喜欢乖孩子。
姜总没想到,有天他也会为见家长而紧张,会为对方家中长辈认可而忐忑。要知道,上世,他去丁家时候,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,跟丁凭舟老爹丁燕生,也不过维持表面客气,除非有生意往来,否则年都见不上次。
顾江阔便看着姜糯和自家表姑相谈甚欢,直到方姑姑说:“你们稍等,去看看母亲午睡起没有。”
顾江阔还是满脸震惊,拉着姜糯小声问:“你怎做到?那女——姑姑她很骄傲,对谁都爱答不理,怎对你这样和颜悦色?”
姜糯也有点小得意,却
参加次老丁董事长家宴都嫌麻烦,更别提惴惴不安地担心对方是否喜欢自己。
‘也许,’姜糯想,‘顾江阔对来说,总是跟别人不样。’
爱屋及乌嘛。
姜少爷便这样踏上去看望姨奶奶路,顾江阔开着那辆他送拉风跑车,在路上疾驰,还真把车开出春风得意马蹄疾速度,不怪他高兴,顾江阔是胸有成竹——他笃定地认为,糯糯那完美,谁能不喜欢呢?
姨奶奶家是独栋西式别墅,没有顾家庄园那奢华宏大,却奢侈到细枝末节,处处彰显着老派豪门讲究和精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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