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锦叫他这通条理清晰、无懈可击长篇大论弄得懵怔片刻,觉得甚是有理。
她稀罕道:“王爷……还能气儿说这多话呢?”
沈却唇角轻提,“你冤枉,据理力争有何错?”
他话里有几分自降身份和无可奈何,虞锦不知为何,只觉脸颊有些酸疼,直至憋不住,才蓦地笑起来。
虞锦是生得很明艳长相,但却没有太多攻击性,那双桃瓣眼瞪大时还有些圆,笑起来便像轮弯月,尤其是嘴角下两个梨涡,给她添上几分灵气。
虞锦卡壳,停顿半响,哦对!
她挺直背脊,掷地有声道:“而且王爷不是说,不喜娇奢之女,若是娶妻,盼之擅武吗!可半点不擅武,如何能嫁?”
沈却有瞬短暂沉默,因他时没想起他何时说过这种话,但他很快便想起来——
当初这话有半是用来搪塞贞庆帝,有半实为他所愿。那时他想,倘若非要娶妻,王妃最好是个不必令人操心之人,垚南山高水远,他周遭险恶难测,若是王妃擅武,便能省去很多麻烦。
彼时沈却确实如此想。
得她直想抽气,但生生忍下去。
她神色如常地走至角落,抱膝蹲坐。
沈却摁着眉心长吁口气,缓步上前,攥着随身携带药瓶,道:“手给。”
虞锦默默,自觉地将磨破皮掌心摊开朝上。
男人神色专注,粗粝指腹捏住她手,微弱天光将他左脸衬得十分细腻,虞锦艰难地移开目光,忽然想起什,问:“王爷是特意来寻?那、那是所有人都知晓?”
像是正盛开花样。
所以,他才这样喜欢她。
即便
见他沉默半响,虞锦深呼吸道:“王爷果然是如此想,不擅武,王爷很是失望吧?且也不似成玥公主能为王爷苦学骑射,这辈子都学不会!既如此,王爷又何必委屈自己来娶。”
沈却摁住她欲起身身子,“你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,亦或是,恼成玥公主?”
虞锦微怔,脸上是种被戳破心事茫然。
“若是恼自己,大可不必,你学不学都好,教你射击只是为防止上回王府刺杀事,便是不学,你周遭也有暗卫无数。若是恼,你要是觉得几年前尚未见到你时所思所想有必要祸及如今话,许你恼刻钟。但若是为成玥公主——”
沈却停顿片刻,无甚情绪道:“她与何干,岂非殃及无辜。”
沈却清楚她在担忧什,道:“恰好得知而已,放心,不丢人。”
虞锦心下顿松,讪讪应声“哦”。
待两只手都涂抹药后,男人忽地停住,口吻平缓道:“真不能让看看身上伤?虞锦,是要娶你,真没事。”
视线对撞,虞锦惊得呼吸滞,下意识抽回手,“你”半响,脖颈至耳根爬满云霞,她颠三倒四地说:“王爷胡说八道什,父亲又没应你娉……什、什叫没事,这怎能说没事呢!而而而且——”
而且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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