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陵楼名不虚传,从编曲、编舞、舞女都精挑细选,竟是比上京皇宫舞宴还略胜筹。
酒意上头,虞锦看入神,往矮几上趴。
沈却坐姿端正,背脊笔直。
他侧
沈却懒得理她,径直落座。
虞锦捧瓜果给他,惨遭冷眼。
她不气馁,巴巴地凑上去,指着中间那个领舞艳丽女子道:“你看,她名唤秋淋,有半草原血统,最擅此婀娜之舞,阿兄觉得好看吗?”
沈却顺着她指尖瞥眼,复又收回目光。
虞锦又说:“那个,弹琵琶姑娘,是不是很有江南女子温婉韵味?”
沈却停顿片刻,似有些不耐地淡下眸色,他道:“随你。”侧身便要离开。
蓦地右腿被人桎梏住,虞锦虚揽着他靴履,“求你,求求你,阿兄……”
小手晃两下。
她此刻微醺,拖着尾音撒娇,早将那个清贵小郎君抛之脑后。
沈却深吸口气,脚下挪动分,那桎梏力道便重分。
她倒雨露均沾,两头各张嘴,被团团簇拥其中,美目轻眯那下尽露惬意。
沈却眼尾抽抽:“……”
沉溪坐立难安,焦躁地扣着手。
望见沈却,如遇救星般,忙推推虞锦手肘道:“姑娘,姑娘。”
闻声,虞锦眼尾轻提,未显惶恐,反而眨眼道:“阿兄。”
人得很。
元钰清嘴角僵,原来这虞二姑娘说自有主意……便是以身作饵。
啧,倒是个好法子。
“嘶,茶凉……”
元钰清摸摸鼻梁,转身离开。
“喏,那个拨竖琴青衣姑娘,身姿端正,面色沉稳,别有番淡雅之味。”
“还有——”虞锦轻咳,便有妩媚、清甜女子来斟酒。
得虞锦吩咐,她二人并未不知趣地凑上前,说斟酒,就真是老老实实地斟酒,至多将脖颈抬正些,让两位公子看个仔细。
将各式各样女子在沈却跟前过眼,虞锦唇角微翘,她就不信,如此之下,他还能被唐嘉苑那点子不上台面手段勾去?
思及此,她松心弦,倒是认真赏起舞。
“松手。”
虞锦不肯。
男人额角跳,忍耐道:“你要站着陪你赏舞?”
闻言,小姑娘稍怔,灿然笑,松手。
她殷勤地拉过张坐垫,虚伪地拍拍上头并不存在尘灰,“阿兄坐。”
像是等他来那样。
沈却左右扫,他周身气息实在凛冽,愣是逼得那些舞女自觉退开些许。
他上前,狭长眸子微微垂下,淡声道:“虞锦,你知不知道这是何处。”
虞锦仰头,拽住他衣袍角,往下扯扯,“最后支舞,赏完就走。”
她饮过酒,脸颊添几缕红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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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渐浓,黑云压城。
红棕血马啼鸣而停,男人翻身下马,径直挑帘入内。
推开门时,里头已是琴音袅袅,清歌曼舞。
“小郎君”托腮盘坐于座垫上,左有女子亲手将荔枝喂到嘴边,右有女子手捧酒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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