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想回到从前。”斜阳温和柔软对比之下,衍辰脸冷若冰霜。
“从前是装得好。从现在开始,永远记着,你是冷眼旁观看客,你是让丧考妣帮凶。你利用感情,让为那个混账卖命这多年。”
“所以你在这期间无论怎样,都不可怜你。”
“你活该。”
席眠急促地点下头,眼睫抖片刻,又点下头。
席眠单手用力搓着那根触碰过手指,指节都被他搓得泛白,骨头咯吱作响。他感觉到痛,这痛让他愣半晌。
“别走。”
他听见自己颤抖喑哑声音。
“不会再搁置你。”席眠眼里蒙上层水汽,“不会。”
“你别走。”
双手覆上他眼。
席眠眼前黑。
他突然笑。
自己真是疯得彻彻底底。
那把刀直直地插入他心脏,血肉泥泞声至今还在耳畔回响。
背后那声音传来,“你是在亲吗?”
席眠知道自己精神恍惚得不像样。不过他还是轻轻答道,“嗯。”
“你亲,是因为喜欢?”
他自问自答,没怎犹豫,“嗯。”
“那你为什不来直接来亲本人?”
他静静想,伊比鸠鲁说得对,人死后没有灵魂。旁人编排地狱,与他何干,与他小朋友何干。
享受现在吧。
如果这是梦,就不要醒来。如果醒来发现
血肉里好,抽离出来是那疼。”
“对吧,哥?”
席眠淡然眨眼。
那幻影又说:
“还没尝到你是什滋味呢,怎舍得走呢?”
衍辰仰着头看着他,嘴里却是不容置疑命令,“那你跪下。”
席眠上前步,在他面前单膝跪下。
衍辰俯瞰着,眼神疏离,向他伸出只手。
“亲。”
他接过那只手,郑重地吻上他指尖。
“不理你……是……是怕……”
衍辰静静地看着他。
席眠因这眼止声。
不是因为灰鲸避嫌,而是怕仇家牵涉。
不过这些都不重要。
他转过头去,看见面无表情衍辰站在他身后。
席眠呼吸滞。
他尝试性地伸出手,碰触下眼前人。
他又把手放下来。
“又要搁置?无感还是避嫌?”衍辰漠然道,“那走。”
席眠皱眉,他不知道自己潜意识为什会问出这样问题。
“你死。”
“你怎知道死?黑暗里你又看不清伤口。”
“体温特征都失去。”他疲倦地回答自己,“你走吧。不会再回答你。”
“你不是说是制药天才吗,做个降体温药很容易吧。要摸摸看吗?看还有没有体温?”
席眠合眼。他太累。
他把项间玻璃瓶取出来,凝视它片刻,轻轻吻下。
衍辰走后,他每天都去泡药浴,把他骨灰放在小瓶子里带在项间,起浸泡在水里。
带着它,能替指引找到你方向吗
席眠将它放回去,转身欲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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