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最紧要,是姜氏无意道句:“这付家,终于再不止老爷个当官儿。”
付茗颂抬眼,看姜氏离去,细细品其中意思。
稍微回忆下在付家十五年,她会发现除她之外,小心谨慎还有人,那便是姜氏。
伺候付家老太太,容忍付家姨娘,甚至有时这姨娘不知好歹,姜氏也少有明面上刁难她时候。
在俞州时,便有不少人夸她大方,夸她得体。
付姝云受不这紧张氛围,伸手推推自家兄长,“快打开瞧瞧。”
付毓扬皱眉,打开瞧,白纸。
众人神色落寞,唯有叹息之声。
可不出片刻,礼部之人再次敲开付家大门,送来则授官书,眉眼带笑道:“恭喜付大公子,往后便是家人,还望大公子,多多关照。”
白纸,却得授官书,显然是受人照拂。
坐上马车,她问夏意道:“上回你打听,昭阳宫香块,是内务府送去,负责点香宫人,是素心?”
夏意不知缘由,只点头应是。
苏禾仰靠在枕垫上,眉头扬。
素心,可是皇上人。
—
喜欢。”
苏禾反驳:“何时喜欢?”
闻昔未答,只扬扬眉。
从前皇上,不正是彬彬有礼,谦谦君子。
苏禾抿抿唇,佯装无意道:“上回进宫,话里话外,太后都惦记着你腹中胎儿,儿孙绕膝希冀,都快写在脸上。”
方才提到付毓扬任官时,姜氏脸如释重负,仿佛都有缘由。
姑娘捏捏温热杯盏,倏地弯弯唇。
老太太要体面,付严栢要颜面,独独没儿孙绕膝,没阖家欢乐。
从前,她羡慕上头两个姐姐拥有疼爱,如今再回头瞧瞧,整个付家,支离破碎,虚以逶迤,哪有什疼和爱。
付茗颂搁下茶盏,陡然起身,往小厨房方向去。
付毓扬神色略微凝滞,如若只是照拂,大可开始便直接递上授官书,而非先叫他看到这落榜白纸。
此举是给谁脸,不言而喻。
他头次知晓,他这个五妹妹在皇上面前,竟能有这大脸面。
付毓扬能瞧出来细末,付家这些人精哪能瞧不出。
翌日早,姜氏递宫牌,千恩万谢,言语之中敬意诚诚。
十月初二是出榜日子。
秋试仅为六部招揽人才,乃先帝在时定规矩,与科考不同,并不向外登榜,而是在各参考人信封中装上纸条。
红色意为登榜,白色意为落榜。
礼部亲自敲开付家门,递信封过去。
付家围坐堂,老太太、付严栢与姜氏皆神色紧绷望着付毓扬。
闻昔随口应:“指望着昭阳宫呢,平日里没少送助孕药膳。”
说罢,她抬头瞧眼苏禾。
苏禾只淡淡应声“是”,倒也没下文。
闻昔如今嗜睡,仅半个时辰,便打个好几个呵欠,最后嘱咐苏禾好生抉择未来郎君,便抬脚进屋休憩。
出薛府,阵冷风灌进领口,苏禾顿时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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