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琼楼几乎快走到人群尽头。
他肺腑剧痛,脚步却平稳如初,愈是走得无所谓,众人便愈是觉得惊惧怀疑,二者之间维持着种微妙平衡。
终于有人再也忍不,提起剑就想冲上去。在打破这股平衡之前,少年停下脚步,脸色苍白地冷笑:“想动手就趁现在,以后可没有这种千载难逢机会。”
叫嚷着直接杀上去弟子立时缩回脚步。
定有阴谋。谁先出手,就
少年从海域踏上玉龙台,以他为中心,面前圈圆线上排列着成千上万道蓄势待发剑气,剑气后面又是猎猎作响符箓,赤红朱砂符文映射出漫天血光。
两宗弟子从半空落至地面,剑光与符箓,圈围着圈,密不透风,如同向日葵花盘。
少年每往前走步,这个庞大包围圈便往后缩寸,剑光林立,锋芒逼人,可剑光前好似还悬着把锐不可当无形巨刃,在逼着他们后退。
明明可以冲上去剑结,却还要忌惮着未知陷阱,这种投鼠忌器憋屈感令所有人都感到无比屈辱。
可剑宗弟子们却不这样想,别说是冲上前,他们现在连后退都得畏怯身后有什圈套。
人,那他们就真无计可施。
玉浮宫弟子等得焦躁不已,“反正们有这多人,不如直接杀上去!”
“等等等会儿!”剑宗弟子心有余悸,赶紧拦住他,好像他这样做是去送死:“他恐怕猜到们会来,咱们得留意点!”
剑阵和符阵都有片刻紊乱,众人都在留意脚下不存在陷阱。穷寇莫追,他们如此轻易地逆转形势,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示弱,欲擒故纵?
这些人当然不知道,少年连走起路来都是痛彻骨髓。他像张拉满到极致弓,再也无法承载箭矢重量,此刻哪怕是有根稻草飘上来,也能让他瞬间崩裂。
人流自动向两侧分开,剑光犹如面面破碎不全镜子,倒映出众人形色各异脸。
四周只剩下剑锋在风中发出蜂鸣,以及符纸翻飞簌簌声。
漫长对峙中,股前所未有恐惧感笼罩在众人心头。
就在前不久征讨闻氏战中,他们还与少年有过不少接触,对他映像,还停留在谦逊有度言辞、温文尔雅举止和如琢如磨风度上,现在再想想他所布下死局险招,二者前后简直天壤之别。
众人你看看你,谁都不敢轻举妄动,时间便在僵持中消耗。
只不过他当然不会傻到将自己弱势流露于表面。
姜别寒撑不多久,他现在要做,就是拖延时间。
白浪海紧邻玉龙台,两侧华表巍然屹立,垂脊上有脊兽依次排开,为首是腾云驾雾游龙,而后依次是凤、狮子、天马、海马、狎鱼、狻猊、獬豸、斗牛、行什。
这些不可亵渎上古神物,如今只是具具屈居于方寸之地雕塑,却掩不住森严威厉。
而这座富丽堂皇高台,既是东域唯残留人间遗物,也象征着金鳞薛氏曾经勃勃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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