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肆?
姜别寒在凌乱思绪中勉强思考下去。
不对,当日把蹙金鼎给他们是樊清和,可他有什理由害自己?
他看着这个不修边幅老人:“请问前辈是……”
老人指指天上飞过白鹤:“是这只大鸟带来。”
“蹙金鼎不是炼丹万金之物吗?怎反倒加剧师叔腿伤?”
匆匆赶来绫烟烟拉过个弟子询问,可那弟子也是问三不知。
“炼丹万金之物,确实名副其实,只不过却有阴阳二面,既能起死人肉白骨,也能让人命呜呼。”
骤然响起声音是从角落里传来。
个白胡子老头蹲在地上啃鸡腿,吐出根小腿骨,继续把话说完:“这个鼎,你们几个小娃娃,是从哪里找来啊?”
停下脚步。
“从前只是走路有点跛,现在……”小弟子吞咽口,艰涩地说:“连走路都不行。”
姜别寒愣愣,脸色变:“什时候事?”
“就是师兄你把那个蹙金鼎带回来第二日。”小弟子声音愈发低落:“你那会要去琅环秘境,师父不想让你分心,所以直让们隐瞒着不告诉你……”
这字句,仿佛都是股洪流,最后聚为片怒涛,席卷愣在原地姜别寒。
“师兄,”名弟子附到姜别寒耳畔:“这位老前辈就是们请来神医,丹鼎门重阳真君,是他最先看出蹙金鼎不对劲。”
世间能起死人肉白骨法器,为玉璧石,为蹙金鼎,二者当之无愧,但若要找个活生生人,只有面前这个啃着鸡腿老头。
他已经闭关上百年,不见外客,这回破例赴约,难道是为救治师父腿伤?
姜别
绫烟烟愣愣地接过话:“个……萍水相逢朋友。他说从极北之地座小洞天里找到。”
“哪个朋友?”
这回是姜别寒沉声回答:“白鹭洲风陵园樊家。”
“哦哦,樊肆啊。”老头吧唧吧唧嚼着鸡腿肉,指点江山似,用鸡腿骨头把几个人点过去,“那你们被他骗。”
“这老头坏得很,居然故意生生把蹙金鼎变成能让人命赴黄泉毒物,还能掩人耳目,都大费番力气,才查通其中关节。”老头摇头晃脑:“所以啊,你师父这几日直都在服毒。”
“……不过师兄你放心,师父说他没有大问题,这多年都熬下来,不用在乎这时半会腿伤恶化,们还软磨硬泡请来神医……唉,师兄你别过去!”
姜别寒脚步不停,旁人拦之不及,被他直接冲破洞府外剑气禁制。
师父怀里抱着剑,腿曲起,腿平伸于地面,腿上经脉碎裂,深可见骨。他似是在闭目养神,对洞府外那片乱哄哄充耳不闻,唯有怀里剑嗡鸣不止,像条忠心耿耿看门犬,庇佑着重伤主人。
“师父,”姜别寒跪在他面前,凄声道:“徒儿来晚。”
男人反应全无,像夕阳下古战场上,枕着鸣金之声、抱着猎猎旌旗睡去残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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