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僵硬视线下移,她还从他贴在心口衣襟内,缓缓抽出张画像,上面五个人亲密地贴在起,鲜活而真实,洋溢着灿烂笑。
她置于心口处手,如同那把猝然刺进来匕首,扎得鲜血淋漓。
天际那朵烟花盛开到极致,化作场
面具旁边流苏卡进那枚梨花华胜中,薛琼楼用手指勾开流苏,将华胜顺到手心。同时有只手伸进他衣襟,痒痒地往里面爬。
她也会跟他开玩笑?
他握住少女手腕,“阿梨?”
她抱得更紧,侧脸贴在他胸前,毛绒绒发顶蹭着他下颌,手像条细鱼样得寸进尺地往衣襟里伸。
少年白净脸头回有些发烫,松开她手腕手,也缓缓移到她腰际。
白梨两腿悬空,只得拉住他袖子。
她背着光,却能从他清澈眼瞳中,看到对岸有抹炫亮光冉冉升起,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图案。
他双手撑在她身侧,鸦羽般眼睫在瓷白脸上投下弧弯弯影子,像那个蒙着血色怪梦,蛊惑似低声说:“阿梨,跟回家吧。”
她面具后眼睫轻轻颤,似乎还没反应过来。
薛琼楼轻轻笑起来,趁她失神时候,隔着面具,在她侧脸落下蜻蜓点水吻。
转过头,发现他也在凝视着自己,天上璀璨星光瞬间都坠入少年黑润眼瞳中。
她有些感慨,他好像第回看上去这高兴。
“阿梨,”薛琼楼微微俯身,“你还记得他们吗?”
不远处光焰盛开,迸溅出无数星星点点火花,点亮整条河花灯,将他面容掩住。
她流露出迷茫神色,迟钝地摇摇头。
烟花不断在天际飞升、绽放,闹哄哄声音中,突兀地传来声哐当。
有什东西砸到地上。
贯处变不惊少年,怔立当场,面色褪得煞白。
地上躺着枚梨花华胜。
和他手中那枚从她发间顺下华胜模样。
这个吻带着雨水与腥血味道,让她从梦境中惊醒,她身体后仰,却忘自己坐在栏杆上,后面是条飘满花灯尺素江,像个不倒翁似晃晃,又径直往前坠,最后把抱住他。
薛琼楼顺势搂住她腰,那纤细线恰好握在他手里,他又轻声重复遍:“阿梨,跟回家吧。”
她生命里只剩下朝夕相处个人,蒹葭渡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,她最后归宿是东域白浪海底朝暮洞天,只能陪着他个人。
两情相悦,朝朝暮暮。
怀里少女却在把面具往上推,推得有些艰难,“卡住……”
他靠得更近,“那你记得吗?”
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,眼角弯出甜甜笑。
曾经深厚友谊,接二连三地从她生命里消失,被抹去得干二净,从今往后将只剩下个人。
流光溢彩河流凝滞不前,熙来攘往人群定格在夜色里,巨大天幕下,空旷天地间,只有两人站在画舫上。
少年眼中星光更盛,他欺近步,将她抱上栏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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