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梨被他拉着走上长桥,朵朵花灯从脚底旋转而过,她像牵在他手中只风筝,在汪洋人海中浮沉。
砰!
人群突然轰动起来。
自那深黛色屋檐廊宇之后,炸开朵璀璨烟花,几乎占据整整半片天穹,天地瞬亮如白昼,它在空中停留三个弹指时间,才如天女散花般,纷纷簌簌地凋谢。
又是几声烟花升空尖啸,接二连三地在空中盛开。路人驻足仰望,脸上被映得五光十色,手中璨焕绚烂花灯、脸上争奇斗艳面具、头顶清辉流转星河都失去光彩。
有清风自他袖底徐来,宽大袖袍微微鼓起,像片伶仃云,游荡在灯红酒绿中。
人群流动起来,长桥自画舫上放下。
“们快上去。”绫烟烟拉着白梨就走。
白梨手心泡沫越来越多,很快她发现,绫烟烟袖子变得空空落落,越是靠近江岸,成千上万盏花灯拼凑出光便越旺盛,而她背影融化在淡金色光芒中,转瞬间无影无踪。
白梨手里空,牵引着她往前人不见。
旁,把狐狸面具推上去。
泡沫做成人,也会感到伤心?
白梨继续往前走,迎面而来人群在她眼里模糊片,她握着绫烟烟手,掌心里也开始飞出泡沫。
她视若无睹,拨弄着狐狸面具上流苏,将面具往上推推。
尺素江里不知何时多几条画舫,画舫推开布满整片江面花灯,顺流悠悠飘来。栏杆旁人头攒动,有人低头看水里,水里团团锦簇花灯好似漫山遍野织金玫瑰,也有人抬头望天,今夜无月,繁星密斗犹如场莹莹大雪。
白梨路被拉上船头,擦肩而过人,都有张模糊不清脸,甚至扭曲变形,像在透过泡沫看着他们。
烟花还在不断绽放,将天幕点燃,似在灼灼燃烧。
袖底手被轻轻牵起来,握在个温暖手心。
白梨
她身后手却被人无比自然地牵住。
“走吧。”
她脸上狐狸面具也被压下来,只剩双眼睛倒映着浮光跃金夜色,以及身旁戴着同样面具少年。
人群中有个小孩跌跌撞撞地挤过去,不小心前脚拌后脚,往她身上摔。薛琼楼轻拂袖,好似有只无形手在那小孩背后托把,他身体摇摇晃晃地站稳,茫然地往后看看,并没看到有谁扶自己,摸不着头脑地走。
“小心脚下。”少年面具后黑眸藏着真挚微笑。
画舫每行驶段距离,便放下段卧虹般长桥,让岸边游人上船游赏。
“们也上去吧。”绫烟烟提议。
白梨点点头,人群在此处拥挤起来,她被挤得趔趔趄趄。
缕风丝从她袖底飘过,堵塞在她面前人,不知为何自动向两侧分开,刚好给两人让出条小路来,径直通往那条长桥。
风丝来自于身后,白梨回过头,灯光犹如夕阳铺散在海面余晖,浮动在平滑似镜面青石板上,戴着狐狸面具少年踩着这片浮光,不远不近缀在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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