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梨从人墙中钻出来,好似获得新生,做个深呼吸,被日光晒得暖洋洋空气直入肺腑,胸腔内也暖洋洋片。
两人走在从芝兰小筑回去小径上,经过片芳菲园。
两侧桃李繁茂,风烟迷眼。薛琼楼放慢脚步,“刚刚傻站着干什?”
白梨口气断在喉咙里,简直无处诉冤:“不是你让等你吗?不然早走。”
太阳底
接下来话没说出口。
李成蹊资质远不如他哥哥,为人倒是十分热忱,但单靠热忱,换不来先生们青眼,所以董其梁又收寒门出身宋嘉树为关门弟子。
宋嘉树注意到这边动静,朝白梨多看几眼,笑道:“姑娘个人在这不怕迷路吗?不如来送你回去吧。”
白梨摆手:“等人。”
“等人?”他四下张望:“姑娘同伴,好像都已经走光,怎只扔下你人在这?”
在最前,心急如焚,全然不复今早在客栈初见时稳重沉着,宋嘉树紧随其后,面色既惊且疑,半张脸颊上还有片惹眼淤青。
这帮人风风火火地赶来,密不透风地将两人围住。
蹲在草丛里、满身泥尘憨傻年轻人抬起头,愣愣地打量着众人,目光麻木。李成蹊直接从栏杆上翻身下来,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,替他擦着脸上尘泥,“哥,你怎到这里来?”
那人见自己弟弟,神情依旧木然,四肢蜷缩起来,呓语般呢喃:“先生……要找先生……”
白梨不知所措地站起身,摸不着头脑。
白梨简直百口莫辩,这种错综复杂原因,该怎让她句话之内解释清楚?!
宋嘉树左右环顾视线忽地停滞。
小筑栏杆旁不知何时出现道白衣胜雪身影,隔着条浅沟与片水池,目光沉沉,如有实质般压在身上。
“来来!”面前少女阵风似跑过去。
宋嘉树哑然,还真有人等啊。
人群中有个面善弟子顾及她初来乍到不知内情,歉然解释:“姑娘受惊,大师兄兄长他这里……”他指指脑子,面露怜悯,压低声音:“有问题。”
见少女不解神情并未消解多少,他又多解释几句:“他叫李成言,原本也是们书院弟子,天赋聪颖,资质也不错,本来该是他成为山长嫡传弟子,结果不慎被扶乩琴震伤魂魄,就成这副样子。”
“震伤魂魄?”方才白梨上手摸摸琴弦,便被震得心乱如麻,动辄震伤魂魄,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
“琴是认主。”那弟子道:“这把扶乩琴,并非是山主从洞天福地中捡到法宝,而是他在自己闭关小天地内炼制法器,只认他个主人,除非他有意教授给下任继承人,否则会被琴身周围布施禁制震伤魂魄。李成言那回只是试错几个音,就……变成这副模样。山主本就有意让他继承衣钵,没想到他会如此心切,很是愧疚,便将希望寄托在他弟弟身上。”
说到这里时候,他看眼李成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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