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轩第个恭维:“师姐弹得真好听!”
姜别寒不甘示弱:“洋洋兮若江河,峨峨兮若泰山。”
夏轩怒目而视:你哪里学来这种油嘴滑舌马屁话?!
两人奉承过犹不及,绫烟烟无语地放下手,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宋嘉树面上不显,朝众人行礼,让他们自行赏玩,这才告辞。
这个名字不止被提过次。
上回在白鹭洲遇到那个画铺摊主,也是脸憧憬与唾弃交杂矛盾神情,提起这个名字,说他“逼着自己徒儿杀妻证道,罔顾人伦,连人都不是,算什大雅君子”。
“书院早已将他除名,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他墨宝。”
宋嘉树没有多说,继续往前走,最后带着众人来到芝兰小筑前。
书案上仍是摆张琴,琴身干透,纹理匀称,龙池凤沼微微隆起,琴尾是梅花断纹。
总觉得这瞥好似在说,“你时日无多,好自为之”。
宋嘉树肚里直犯嘀咕,再次打量过去,他目光又回到画卷上,面上带着浅淡笑意,不显山不露水。
宋嘉树觉得自己应当想多,便继续侃侃而谈:“数百年前蛟龙作恶,中域中洲民不聊生,各家仙门齐力征讨,所谓名不正言不顺,言不顺事不成,们鹿门书院便打头写这篇征讨檄文。”
众人边说边往前走,随处可见书香古肆,鳞次栉比,几面废弃青瓦白墙上,还留有墨笔丹青,饱经风吹雨打,稍显斑驳零落。
“们这些学生闲暇之余,便会跑到这些废弃墙下涂涂画画。”约莫是想到无忧无虑孩童求学时代,宋嘉树说起这些,语气稍显谦和,“先生们偶尔也会来,特别是几位大儒游学各洲之前,会在此挥笔留下纪念。”
白玉栏杆紧邻着鹅卵石小池塘,几尾金鳞逍遥摆尾,雪白鱼身,只有鱼目漆黑乌亮,栏杆凹槽里放鱼食,供客人随手投喂。
栏杆旁多两道人影,清淡日光从飞翘檐角倾泻下来,像朦朦胧胧轻纱,让这片寂静无言多分欲说还休韵味。
夏轩耿直地往那里走:
对于古宝珍玩,绫烟烟只在书中看过,现下见到实物,忍着没上手摸,只用目光打量,“这就是扶乩琴?”
“摆在这里,当然只是普通琴。”宋嘉树忍笑:“各位若是感兴趣,可以试试手。”
姜别寒与夏轩两人默默退后步。
又来,这种风雅别致事情向来与他俩绝缘,八竿子打不着关系。
听闻只是普通琴,绫烟烟便没客气,五指拨过去,泻出段行云流水之音。
姜别寒眼便看到墙头最显眼位置,坨似曾相识乌黑墨迹,开玩笑似问:“们住家客栈叫做樱笋客栈,墙上写满题字诗句,也有处地方像你们这样被涂黑,难道在这两处地方留下字迹是同个人?”
宋嘉树神情鄙薄地撇撇嘴:“那是上任山主留下。”
“上任?”
“就是琴书先生温啸仙。”
众人齐刷刷朝他看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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