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屈起指尖,转身贴着墙壁缓缓坐下,雾太浓,他懒得个人继续走下去,任由堆叠迷雾将自己淹没。
肩头重,他半阖眼睫倏地抬起,白底红绳
她像壁虎似紧贴在墙面:“不要你身上放过东西!”
他愣怔瞬,冷声道:“粒也没碰过。”
她眼睫眨眨,眼瞳黯淡无光,冻得神魂皆失,仰起头看着他,整个人都凝滞。
“你怎可以粒也没碰过?!”她突然两手揪住他衣襟摇晃,痛心疾首:“特意给你准备!又没下毒!你以为谁都像你!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”
薛琼楼险些被她蛮不讲理逻辑绕进去,把扣住她手腕,另只手贴在她额头。
—
白梨像坠进个冰窟窿,冷得直打哆嗦,困得眼皮打架。她想把整个人都埋进土里,好好睡觉,偏偏还有人要把她脸抬起来,打扰她安眠。
她不爽地打掉那人手,“啪”声,自己手心也火辣辣地疼。
那人似乎被自己打懵,好半晌没再把手伸过来,她把头往手臂里戳,像只鸵鸟终于找到松软沙漠,安详地把脑袋埋进去。
下刻,她脸又被抬起来。
药呢?”
她模模糊糊地说句话,呼吸之间带着冰渣,薛琼楼没有听清,俯身靠近,听到她口齿不清地呓语:“……都给你。”
他目光在她努力蜷缩肩膀上凝固,直接将她腰间芥子袋拽下来,袋中空空如也。
这不奇怪。
在飞舟上时候,她用掉大半丹药,现在所剩无几。方才其实只剩下枚养气丹,早已是捉襟见肘境地。
没有被冻坏脑子。
不管面上装得有多滴水不漏,他始终都不是温良恭俭让谦谦君子,更不是个滴水之恩便涌泉相报好人。他不厌其烦地陪着她在法阵中兜兜转转,不代表他同样有这个耐心伺候别人。
薛琼楼最后次捏住她下颌,将养气丹抵在她唇边。少女颤动着被雾气沾湿眼睫,水珠闪着细碎光,脸颊苍白,整个人宛若冰雕雪砌,触即碎。
她终于安分下来,顺从地微微张嘴,连着养气丹和他手指,口咬下去,留下圈带着私愤牙印。
薛琼楼:“……”
雾气凝聚在眼睫上,好似覆层薄薄冰霜,触即碎。
唇边抵枚丹药,努力往她齿缝里挤,她脸偏:“不要!”
薛琼楼眼底幽黑:“那你会冻死在这里。”
“不要你东西!”她把脸贴在墙面,就像那日死死地攥住银萝藤不松手。
“这是你给。”
其他呢?
光滑瓷瓶,随心念晃动滑入手心,他垂下眼帘,瓷瓶又矮又胖,画着两个小人,个皱着脸有苦不能言,个往他嘴里塞蜜饯,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。
瓶颈穿根红绳,像绞刑架上血红绳索,下子将人心绞紧。
这也是她在飞舟上给自己药,仍旧满满当当瓶,放在他身边积灰。
都给你……是这个意思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