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不清楚,他如何不清楚?钟妃如今在后宫身子越来越好,之前是托得皇上用药石吊着,如今却是托宁嫔娘娘福,身子非但大好,连性情也开朗许多,不再如之前那般病恹恹。
他身为人父,当初便是将钟妃交托给皇上,自己则在暗处鞍前马后,只求女儿
老臣愣在原处,众人亦是面面相觑。他们不愿看见皇上独宠人,有些家中更是送女子入宫,譬如刘昭仪譬如良嫔陈妃等,之前有介贵妃在上面压头便很不甘愿,也是时时进谏,更别提如今皇上宠爱宁姝家中都没人,岂不是任他们揉圆捏扁?
他们也想得好,之前是拿着皇嗣说事儿,后来用宁家造反,现今便是用藻灾、用皇上名声胁迫,谁知道竟然给皇上反击把柄。
荀翊环顾下面圈,再不开口,戴庸登刻明白高呼下朝。
众臣渐渐退下,那方才要以死进谏老臣也都还活好好,猛然间,他开口说道:“方才皇上话微臣想到!先皇时候难道不是因为外戚弄权,这才使得天下大乱?”
同路大臣略笑笑:“皇上有心便是,你们何必抓着个女子不放呢?”
左右而言他:“皇上!深思啊!皇上切莫耽于女色,影响民生朝政!忠言逆耳利于行,微臣愿意用这条命以死进谏!”
“爱卿可见过藻灾?”荀翊并未急躁。
那老臣愣,回道:“微臣虽未亲眼见过,但也听能听到江南流民叫苦不迭。皇上,您是天下之主,他们在向您求救呢!”
荀翊尽量字句说道:“即便日后她生出皇嗣,那也首先是朕儿子,是这国皇子,其次才是他人亲人。国之运更非系于名女子身上,倘若如此,还需用你们做什?成,明君贤相;不成,女子为祸,这便是你们为官之道?那朕给你们俸禄,还不如多请几个江湖术士占卦便是。”
那老臣被荀翊几句话噎说不出什,跪在地上唯唯诺诺:“可……可这……可这藻灾确实……”
“这还不是为皇上排忧解难!”老臣说道:“难道后世史书上要给皇上留笔污名吗?”
“你又如何知道这便是污名呢?”那同路大臣冲他行个礼:“皇上是皇上,皇上家事皇上心里有数,你们手啊,伸未免太长。”
老臣说道:“那家孙女儿如今还在后宫呢,这些年也没见着皇上对她如何。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似,你家钟儿不也在宫里?”说罢,他还讥讽般:“哦,倒是忘,钟妃娘娘身子弱,伺候不皇上,还不如家那良嫔娘娘呢。”
同路这位大臣正是钟妃父亲,荀翊心腹,他听这话倒也不恼:“你以为这样就是帮你孙女儿?”
说罢,钟父便自顾自走。
“确实为何?藻灾日便成?”荀翊问道。
“是、是啊。”老臣答道。
“又是听闻?”荀翊又问。
老臣:“是。”
荀翊沉默片刻,说道:“听信流言,以此进谏,知否大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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