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惊叫声轰然倒地,周携齐躲避不及直接便被那马压在身下,口中吐出口鲜血。
他心里明白,皇上这是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那信上写是皇上御马受惊,被马压在身上,如今他便是模样伤法。
他有些无奈笑笑,是在嘲讽自己无知。
皇上算无遗策,这明明就是设圈给自己跳,连出去春猎都只是个请君入瓮圈套而已,等着有异心人跃出来。
可随后他又想到,宁姝当日进宫,说不准便是将这些事儿告诉皇上。虽然信息不全,但对皇上这般多智已经足够,他只是想要看看,究竟是谁有这大想法。
周携齐深吸口气,算是临死前挣扎:“皇上狠心,当年将秦王满门赶尽杀绝,只剩下当今秦王殿下个,还是为安抚住镇远大将军府。怎得如今镇远大将军府里人都没,皇上便不在乎秦王殿下生死吗?”
他如今只能将所有赌注都押在西北坐藩吴濛身上,但愿皇上恍惚之间还能有机可乘。
远连忙下马,噗通跪下去:“皇上饶命,微臣是被参知政事胁迫,他拿微臣女儿性命胁迫啊!皇上!”
周携齐猛地看向宁培远,他这说自己可还有退路?早知道他胆小怕事,却不知这不经吓。就这般,竟然还有痴心妄想?更可笑是,当日宁培远自己拿出来不管生死宁姝,如今竟然还成他免死金牌?
周携齐狠心,咬牙道:“此人乃是假!皇上如今在春猎,怎会突然至此?”
“哦。”和周携齐那急匆匆语气不同,荀翊站在高处只略点下头:“那,爱卿为何领兵在此呢?”
“……”周携齐语塞。
谁知荀翊接过弓箭,轻轻拉几下,眼睛都不抬地说道:“戴庸,那几位跪在宫门前老臣如何?”
戴庸回道:“回皇上话,都请到宫里去坐。”
荀翊点下头,将箭搭在弓上,瞄准周携齐方向:“朕狠不狠心,由不得你来置喙。”
话音落,箭“嗖”地飞出去,周携齐原本就不是武将出身,登刻被骇动也不敢动。
可那箭却不是射在他身上,而是贯入他身下马侧腹。
“朕帮你想想。”荀翊沉色说道:“因为有假冒皇上出现,参知政事周携齐为保护太后娘娘,这才领兵至此,实为护驾。”
周携齐陷入沉默,皇上这说,可是将他想说全都给堵住。
“但是有件事情朕想不通”,荀翊说道:“倘若将太后娘娘请到此处,你说太后娘娘会分不出自己亲生儿子吗?亦或者”,荀翊从侧侍卫手上取过火把,照亮自己身旁:“冒牌货竟然还能冒牌出来个模样戴总管?”
戴庸乖乖站在旁:有点害羞,皇上亲自给自己打光。
周携齐嘴唇颤抖片刻,脑海里有无数个念头,此刻竟然开始悔恨为何不将那道先皇密旨拿来,只想着自己独占首功。倘若带,此刻自己还能有搏借口,到时鹿死谁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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