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蔓靠在他怀里睡着,做好些梦。
“邺坤哥哥你等等,要跟着你。”
“邺坤哥哥,信你。”
“在那个学校开心吗?”
抬眸瞬间,少年深邃眉目深深烙在她心里。
也许是因为感情单纯,所以她总是肆无忌惮吹响口哨想见他。
也许是因为年龄在增长,也许是因为他离开青雾乡,口哨没有用武之地。
也许是因为她喜欢上他,口哨成埋在心底秘密。
裴邺坤说:“你记得真清楚。”
“最近总是会梦见从前。”
小憩后,她轻轻道:“又想起以前。”
“以前什?”
大约是七八岁年纪,到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,两人坐在青石板上吹风,风里带着泥土腥气,但这是春天味道。
她喜欢跟着他,似乎小孩子都喜欢跟年长几岁孩子玩,而他也是她唯玩伴。
她两小辫子绑得光溜溜,突然说:“邺坤哥哥,们来做个暗号吧,如果想见你,就用这个暗号,你听到就出来,怎样?”
地里。
裴邺坤和她坐在摇椅里,雪下再大也飘不进屋檐底下,偶有几片落在脚边。
他搂着她,她捧着热茶杯,袅袅烟雾飘着,雪下寂静而缓慢,世界被覆上层雪白,枯枝受不住雪重量,抖,哗啦啦掉下大片,宁静而美好。
李蔓靠在他肩头,纵使老,他怀抱依旧温暖他肩膀依旧宽阔,李蔓觉得幸福极。
“回家感觉真好。”她说。
裴邺坤半眯着眼,偏头注视着窗户玻璃倒影中李蔓,眼眸中觥筹交错,唯有她清晰而明亮,她嘴角挂着浅淡笑容,梦境应该很美好。
那年他在神明前祈求,他要不多,只希望两个人能安安稳稳过完生。
走到现在他其实已经无欲无求,上天给你点东西总要收走些,他只希望李蔓慢点忘记他。
那场事故到底还是留下后遗症,她不过五十出头,却换上阿尔茨海默病,她记性开始不好,偶尔变得不知所措,但还好,这都只是暂时,更多时候还是好。
可总有天她会
“关于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可千万别忘记,来世黄泉路上还要再相认。”裴邺坤给她掩好毯子。
“怎会忘记你。”她轻声说着。
雪花越来越大,落下瞬间似能听见清脆回音。
裴邺坤懒懒抬起眼皮,“什?”
李蔓张着嘴突然爆发出声:“啊——”,差点吓得他把水喷出来。
隔个星期他从兜里掏出个口哨往她那边扔,“想见啊,吹三下,就出来见你。”
她捧着这个小玩意满心欢喜,吹得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。
这成只有他们知道小秘密。
恍惚间似乎切都能回到从前,虽有不堪,但也有快乐。
裴邺坤凝视着前方皑皑白雪,“过年是要在家过。”
“明天去买些对联回来吧。”
“好。”
李蔓觉得有些晨困便闭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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