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邺坤将她动作都看在眼里,他不自觉点上烟,给电瓶车充电。
两人晚餐吃很简单,但够暖胃,晚餐是裴邺坤烧,李蔓厨艺始终不及他。
本来想学学尔康看雪看月亮,结果晚上雪停月亮也没有,只有黑乎乎寒夜。
李蔓烧两个热水袋,和他窝在被窝里看家庭伦理剧,床边小台灯亮着暖光。
隔日清晨,裴邺坤很早就叫醒李蔓,“外面雪下得很大,要看吗?”
李蔓从前在哪过年都很随意,三年前开始她说想回江州,她想做什他都愿意陪,不问缘由,就这陪着她。
江州雪比桐城小多,地上铺薄薄层,踩能化成水。
青雾乡很多人家都人去楼空,留些老人守在这方土地上,李蔓家房子空着,裴邺坤家也空着,都不在。
裴江六年前走,生肝癌。
人活到定年纪仿佛都会生场病,从此蹶不振,从此慢慢踏上黄泉路。
夏清打圆场,“叔叔,致煦确实很忙,明年很快。”
快什快,今年刚开头呢。
晚上睡觉时候夏清说:“叔叔年比年心急。”
“让你不开心吗?”
“怎可能,很喜欢叔叔阿姨,对很好,也没有电视剧里那种刁难。”
有她叮嘱饮料,路走路抽烟。
当初要生孩子戒烟后烟瘾就没重,平日里最多抽个两根解闷,可这两年他烟瘾又重起来。
裴致煦按几下喇叭,“爸,你买东西?”
裴邺坤扭头看,没说话,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开车走不用管他。
“叔叔怎,看着像有心事。”夏清说。
原来,后半夜突然开始强降雪。
李蔓想起那年除夕,他给她堆雪人,被群孩子按倒在雪
李蔓把锅碗瓢盆洗个遍,裴邺坤躺在摇椅里吹着暖气悠然自得,边上都是八|九十岁老头老太,没人前来串门,落个清净。
李蔓说:“你去镇上买点菜和米。”
裴邺坤垂着背起身,“那辆破电动车还能骑吗?”
“充点电去。”
李蔓转而上楼拍被子,刚铺完她愣住,急匆匆下楼,看,筷子也洗,随即上楼继续整理床铺。
那倒是真,他第次把夏清带回来时候李蔓要和她起做蛋糕,裴邺坤要和她起下棋,他站在边上仿佛个透明人。
听他们说后来还想要个孩子,想要个女儿,可是就怕还是个儿子,买不起第二套房子,所以就没生。
这理由也就他爸想出来,明明是不想让妈受第二次苦。
隔天早上两人早早起床出发去机场,外面还在飘雪,两孩子还在睡觉,李蔓想留个字条,可找笔找好久。
从桐城到江州,飞机个多小时。
裴致煦在反照镜里多看两眼,“不知道。”
这顿晚餐吃其乐融融,除裴致煦那句明年结婚。
裴邺坤说:“二十九时候你都出来!”
“今年公司要准备上市,实在没时间没精力。”
“你个兔崽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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