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吴：“啊，是。”他
声音低低，因为很心虚。
杨书逸起身，捏着草稿纸问：“老董叫你辅导
学习吗？”
“嗯。”就这
个字，绍吴心都要跳出来
。
“……”
杨书逸不说话，皱着眉，盯着他手里草稿纸。这十几秒里绍吴几乎要屁滚尿
绍吴估计杨书逸没听懂，但沈琦在边听得起劲，他大概不好意思打断。又或许，他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听懂。
绍吴手伸进书包，在底部夹层里，他指腹触到个硬硬角。那是三张A4纸叠在起对折后形成。
绍吴甚至不敢把他们取出来，他怕被朱菁菁看见，因为，这太奇怪。
直到下课铃响起，大家全都往外跑——他们正是长身体时候，饿得快，赶着回家吃宵夜。绍吴见杨书逸还趴着，便捏出那三张纸，慢腾腾地起身。
这时教室里只剩几个值日生。
最近老董正琢磨着在班里搞学习小组，主要是想动员文化生多帮帮特长生。
“啊，嗯，”绍吴含糊地应道，“……就给他讲讲题。”
“那正好！也听！”沈琦立即抓起笔和卷子。
杨书逸看看绍吴，又看看沈琦，脸迷茫。但他还是说：“那你讲吧。”
晚自习课间有刻钟，足够讲几道简单选择题。
，好像也没想真把杨书逸叫醒。
然而杨书逸脑袋动动，紧接着就直起身子。
本封皮破旧书从他怀里露出来：《倚天屠龙记》。
“怎？”杨书逸用力眨眨眼，他眼睛有些发红，看样子好像没睡够。
绍吴：“……那什，你考53。”
“杨书逸。”绍吴又唤道。
“嗯？还讲题吗？”杨书逸趴着没动，声音很闷。
“……今天来不及，把草稿纸给你，你回去先看看，行吗？”
杨书逸扭头，从臂弯中露出半边脸。绍吴看见教室白炽灯灯光打在他脸上，他睫毛影子便斜斜映在他鼻梁上，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杨书逸接过草稿纸，展开，沉默几秒：“这是草稿？”
“这儿，做条辅助线，垂直于它楞……”绍吴在杨书逸卷子上，用铅笔画下条浅浅线。
“所以这两条线是互为垂直平分线，”绍吴小心地侧过脸，看到杨书逸眼角发红，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刚揉眼睛，“杨书逸，你明白吗？”
杨书逸皱着眉，有些疲倦似：“嗯。”
旁沈琦也说：“明白啦，哎当时怎没想到这做辅助线啊。”
没多久上课铃响，绍吴只好不情愿地挪回自己座位。坐下之后他忍不住扭头，只见杨书逸又趴下，卷子被他随意地压在胳膊下面。
杨书逸：？
“数学！这个，是想问你……你……”绍吴竟然有些结巴，“这些题你会吗？”
杨书逸愣两秒，竟然理直气壮地回答：“会还考53？”
绍吴：“那……教你？”
这下沈琦都凑过来，脸惊讶：“诶，老董让你俩结学习小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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