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人哪有当真铁板块。人人都有私心,人人都会为自己打算,他们绝不会如表面上那般,条心地与她作对。
隔日,长安城与往常无异。昨日宣室殿中话语,被保密在重臣间,无人敢外泄。
胡敖遣人监视外头情形,所得密报分作两份,份送往蓬莱岛,份呈入宣室殿。刘藻密切关注,但她并未再召大臣入宫。
她在等,等第个向她“投诚”大臣,等那块铁板中自行出现裂缝。
大臣们劝不动她,必会前往相府求助,他们方才没反应过来,要不多久变会想“迷惑”她女子是哪个。谢相留在京中处境尴尬,还是避避好。
她原先是安排谢相去甘泉宫住上月,可谢相不愿。甘泉宫太远,快马都得行上日夜,消息不够灵通。于是她便将谢相藏在蓬莱岛上。
胡敖听陛下问起谢相,顿时松口气,只要提起谢相,纵是再大怒气,陛下都气不起来。他恭敬回道“岛上诸事都是备好,丞相惯用香,常看书简,与琴瑟丝竹,珍馐佳肴,衣裘被褥,但凡所需,皆备妥帖。”
刘藻急问句“今日朝上新发生事,可详细记下,送去给谢相看?”
胡敖笑,道“送去。”
埋怨丞相,怎能让陛下生出这荒诞念头,冒天下之大不韪,与世俗为敌,与伦理作对,该多难啊。
皇帝直不肯册立皇夫,他早已断往宫中添人心思,做好储君自宗室中来准备。可陛下这出仍是使他措手不及,他倒不像其余大臣那般反对,更是担忧关切占上风。
自陛下将立后打算说出来,这事便已不只是立后,还涉及天子威信,此事若成,陛下之威更上层,事若不成,陛下威信则大受损伤,朝中许有变故,群臣不会如眼下这般好驾驭。
李闻朝着群情激昂大臣们瞧眼,暗自忧愁。
刘藻回寝殿,磨着牙,恶狠狠道“孙次卿。”
丞相舍甘泉而就蓬莱为就是便于传讯,自然要将消息以最快速度,传到丞相手中。
刘藻便点点头,又叮嘱道“及时汇报,休让丞相久等。”
胡敖作揖“诺。”
刘藻便满意。
她虽有担忧,但还不算很慌。大臣们看似铁板块,异口同声地反对她,言辞振振,容色坚决,仿佛绝无改口可能。
她早预料到大臣们必会反对,却没想到第个跳出来会是他。他为什,刘藻还看不出来?哪有他口上所言那般冠冕堂皇,不过是浑水摸鱼,欲借此得人拥戴,好重得大权。
“陛下息怒。”胡敖忙道。
“还是朕驭下手段太温和。”刘藻道句。
胡敖便不敢言。
幸而陛下也未生气太久,她很快便冷静下来,问道“谢相那处可安顿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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