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平略有迟疑,道“陛下立后,十分不妥,您与丞相必得有人背过,既极言丞相之德,陛下便得承受恶名。”
二女相恋本就不容于世,更不必说刘藻还要将此事抬到明面上来,还要给丞相个名分。韩平称之为十分不妥,已是口下留情,实则于世人而言,哪里只是不妥,分明是人人掩鼻而过失德之事。
这事是错,便需有人负责,既然丞
这任命来得突然,大臣们打听,新任太常曾私下觐见天子,便立即明白他这官是怎求来。时间群臣之中既有愤怒,也有意动,更有按兵不动,意图浑水摸鱼。
刘藻封完太常,私下召见韩平,将卷竹简交与她。
外头风声鹤唳,动荡触即发,三日过去,皇帝意图立后消息已不止仅重臣们知晓,许多京官都已得到风声。这时,哪怕皇帝肯打消念头,息事宁人,都不是那好收拾。
韩平双手接过竹简,并未打开,而是望向上首。
皇帝袭玄衣,面色安然,眼底晦暗幽沉,与她颔首,道“观之。”
长安城中静得吓人,皇帝与重臣间达成诡异平衡。接连二日,刘藻未再提立后之事,大臣们亦未劝谏皇帝打消念头。宫里宫外似笼罩层阴云,阴云之下,哪方都不敢有所举措。
就连低阶*员都发觉中平静下诡谲涌动。
当日十余名重臣暗地勾连,明面上是劝谏明君,涤浊扬清,私底下究竟是什心思,便不好说。他们往来密切,相约赶往相府时,方发觉,丞相离府,不知去处。
如此来,更添诡异。
孙次卿倒是乐见此景,丞相不在,按官位,他最高,且他最早在皇帝面前表态,自然由他领头。由是大将军奔走,更加热切。
韩平依言将竹简摊开,看眼,便跪下。
刘藻含笑道“满朝公卿,朕只信得过韩卿。”
“臣蒙陛下大恩,方有今日,陛下有诏,臣万死不敢辞。”韩平叩首伏地。她是刘藻手简拔起来,升迁之快,朝中无人可及,是天然帝党。
刘藻弯身,亲自将她扶起,道“你择选可靠之人,前往各地,照竹简所书,宣扬谢相之德,控制民间风评。”她先步控制风评,加上谢相往日好名声,接下来纵使京中闹起来,传扬出谢相恶名,百姓先入为主,好印象也难动摇。
这时机,必得抢占。
刘藻按兵不动,在宣室殿议政后第三日,她等来第个向她投诚大臣。那大臣素日不起眼,唯能力见长,累功升迁,年过五旬,方为奉车都尉,秩比二千石。
他入殿便说明来意,称愿为陛下驱使,助陛下夙愿得偿。
刘藻道“朕知道。”命他退下。
奉车都尉还不知自己投诚成功否,出殿时甚是惴惴,只是官场上混迹数十年,再大场面也都见过,他心下忐忑,容色沉稳,欲静观其变。
奉车都尉这投诚,僵局便破,刘藻下诏晋奉车都尉为太常卿,官居九卿之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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