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思,奏疏便看得慢,月
李闻满腹心事地与宗正卿作别,回到府中,门客来禀,少君有信来。
李琳早被皇帝任为郡丞,外放出京。郡丞虽非郡主官,但照李琳年岁来看,亦是前途无量。李闻还颇为欣喜,命人打点地方,送孙女出京。结果李琳不思如何辅佐郡守,治理郡,时常家书入京,询问宫中境况,寻求回京契机,犹在执迷不悟。
李闻气得不行,此时闻得她又来信,连信上写什都懒得问句,冷道“不必理会。”
刘藻表面上对谢漪十分冷待,仿佛怨她坏她好事,使她错失回建功立业好机遇,实则颇为不安。
谢漪知她用心,她并非真想亲征,而是欲使人以为,唯有丞相方劝得动她,次数多,时日久,丞相自然地位超然,且受百姓尊崇。
皇帝打消亲征心思,众臣大松口气,不必在揪心边关战况之余,还要腾出心神来应付她。
奈何刘藻那边却是要做戏做全套,显出不甘不愿模样来,介于是受谢相所迫,使她不能成行,故而这几回朝上又或奏事之时见谢相,她俱是冷颜相对,无甚好声气。众臣见此少不得暗叹丞相不容易。
尤其是李闻,宗正卿私底下与他抱怨句“陛下什都好,只可惜偶尔会犯浑,前头议谥是回,今番亲征又是回。幸而她还听得进丞相劝,只是丞相犯颜直谏,少不得使陛下生厌,长此以往,恐难得善终啊。”
宗正卿是刘氏宗亲,身上还有个侯爵,平日并不与哪党深交,但因从前看不惯太后与梁集外戚作乱,又看不惯昌邑王在位时荒*无度,味依赖孙次卿而无主见,故而他私心里还是偏向扶立少主谢漪多些。
眼下见丞相与皇帝生隙,他自免不惋惜。
只是如此来,她声名便少不得受损,大臣们口上不敢说,心中难免唾骂两句昏聩。
刘藻不在意这些,千载史笔如何写,后人如何评价,她都不在意,她只在意她今生总要能与谢漪执手并肩回,哪怕只有回。
可谢相在意。
那日谢相便道,声名受损,太委屈她。
她那时便有些慌,硬生生地转开话题,不愿深谈。可不谈并非就不在。
李闻神色有些怪异,却是闭口不言。
宗正卿与他私交还过得去,见他既不应和也不反驳,却是容色淡淡,连胡子里都透着股冷淡,忽想起什,笑道“倒是忘,你这儿与谢相还有场龃龉。”
李闻自矜为帝师想做丞相,并不是什秘密。宗正卿揣度着他们相识多年,打趣两句也不打紧,便开起玩笑“帝相生隙于公而言,却是好事,弟在此,谨祝公早日得偿所愿。”
李闻嘴角抖下,真是有苦说不出。他要能早日得偿所愿就好,丞相与皇帝赶紧幡然悔悟,而后尽快立皇夫,诞皇嗣,他纵是不做丞相,也无憾。毕竟,她们二人如此僵持也太苦,女子总还是要有归宿。
只这话却是谁都不能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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