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藻看着她为她忙碌,将她如此温婉贤淑举止,与在朝中锐利老沉模样重合,竟无分毫违和,贴切得很,谢相就是这样。
谢漪放好巾帕回来,便见刘藻盯着她看。谢漪恐她又胡思乱想,便坐到她身旁,问道:“陛下在想什?”
刘藻凝视她,认真问道:“你可愿为后?”
她语气很冷静,却是敞开心,在与刘藻倾诉。刘藻顿时高兴。
谢漪看着她有笑意,也禁不住笑笑,她又道:“铜灯之事,不怪你,纵然当时气恼,之后不久便消。你若是还想要,再铸盏。”
她说着,想到那铜灯样式,终究还是羞赧,便又添句:“只是不要当面。”
这句,非因不喜,单纯是因羞赧。刘藻听出来,且还举反三地听出,若真当着谢相面,谢相也不会生气,多半也只红着脸,责备句无礼,余下,也就随她去。
刘藻高兴,连着咳好几声。
中却从未做到,装也装不像,总被你看出来。仿佛惺惺作态,乞你可怜般。如今你要,却总是想起从前事,总是害怕你还是会走。越是高兴,越觉得空。”
她说着,自己都觉得厌烦起来,自己都觉得不值得谢相倾心。
“你是惺惺作态吗?”谢漪问道。
刘藻立即摇头,泄气道:“不是。”可表现出来,就像是。
谢漪微微叹口气,又问:“你可曾想过放下?”
她还病着,谢漪忙抚她后背,又摸她额头。
还是烫。她算算时辰,用过药方不过两个时辰,还得再等阵,方能再服,于是便道:“陛下醒来,便不曾用膳,不如进些吃食。”
刘藻道:“好。”
吃食都是备好,是碗粥,熬得稀薄,能直接喝下,加几样腌制而成配菜,很易饱腹。刘藻有谢漪喂,自然是用下许多,直到碗将空,方摇头说:“饱。”
谢漪也不勉强,搁下碗,又要她好生些,自己去打水来,为她擦擦手脸,让她躺得舒服些。
刘藻阵沉默,最终点点头:“想过,想过许多回,也试过许多回。”
哪怕明知她虽想,却未做到,心也仍是阵揪疼。谢漪咬下唇:“是伤你太过。”
这回刘藻没有沉默,马上道:“不是。想放下,不是因你拒绝,而是你显得很累,很担忧,存满顾忌,怕伤,怕无意间与希望。处处留意分寸。你本该昂首阔步,或执政朝中,或避世离京,都该是洒脱无忌。却因满身负担。”
刘藻说着,扯扯唇角,有些自嘲,又甚自责:“可惜没做到。”
“倘若做到,便没有们如今。你也不是负担,你与而言从来都是不同。”谢漪说道,又与她承诺,“不走,今生今世都陪着你。但凡你想,都在你身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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