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漪看她半晌,与她说道:“父母是何人,无法选择,但自出生后,所行之事,皆问心无愧。已过而立,生父是何人,于而言,已不是必得执着事。”
“既非执着之事,你又何必来这趟?”老夫人反唇相讥。
谢漪不愿再在她面前待下去,转身就走。老夫人知道她这去,恐怕是再不会来见她,便在她身后高声咒骂:“生你是无奈之举,你出生就遭人唾弃,你伪装高洁也好,摆弄清高也罢,你骨子就是脏!”
她话,她语气,都带着刻骨恨意,她是真恨她。
谢漪走出小院,路行至棵高大冬青下,心头回荡不是她唾骂,而是那句“既非执着之事,你又何必来这趟”。
查十日,查出两名男子,都不对,时间合不上。再多就不好查,毕竟是三十多年前事,何况这样事,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查。
谢漪再度来到老夫人院中。
她已被松绑,只是院中有仆妇看守,出不得房门。
这处院子装饰华丽,内里摆件多是奇珍异宝,但谢漪每回来都觉沉闷,这回便更是压抑得像笼罩层阴云。
老夫人仿佛早就料到她要来,笑着在等她。
见过两三回,再后来便不见面。”
他说得笼统,谢漪问道:“为何后来就不见面,那断断续续两三回间,是往哪里见,卫府还是陈府?为何父亲不将孩子接回家中抚养?”
谢家孩子,哪有养在别府道理,父亲就没想过要将她接回家吗?
谢民听,才意识到他口中那孩子是何人,颤颤惶惶,不敢说。
谢漪耐下性子,道:“你说就是,不怪罪。”
她从怀中取出青鱼佩
“可查到?”
谢漪看着她,问:“父亲究竟是何人?”
老夫人笑得渗人,却不说话。
谢漪知道是问不出来,心头翻滚着团怒火,她还是不甘心,问道:“是不是……”是不是谁,她却开不口。
老夫人深觉快慰,脸上满是得意,像是终于扳回城。
谢民心存畏惧,既不敢说,又不敢不说,迟疑片刻,还是如实回话:“听父亲说,都是在卫府见,父亲也曾劝谏郎主,要将孩子带回来,到底是谢家血脉。但郎主全未听从,后来孩子入宫去,由皇后抚养,郎主更是连提都不曾提起过。”
“提都不曾提过?”谢漪觉得不对,再如何不亲近,也不至于连提都不提,她又问,“孩子生下后,又或陈氏妇有孕之时,父亲可曾与她见过面。”
“这便是奇怪之处。小父亲也时常念叨,说是从前不见郎主与陈氏妇有往来,后来也不曾有往来,怎就有孩子。只是出此事,郎主坏名声,连好人家女儿都聘不得,最后生未娶。”
谢民退下许久,谢漪都未动下,又过许久,她寻幕僚来,要他暗中去查老夫人年轻时曾与哪些男子从往过密。
幕僚听,吓得魂飞魄散,但也不敢不从,暗中去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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