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漪心中也有抹不自在,只她素能自制,面上便瞧不出什不妥,又与刘藻说道:“陛下既醒,便先去沐浴。”
刘藻也觉夜未眠,身上很不舒爽,便道:“也好。”
她在相府自无换洗衣物,但胡敖见昨日那番情形,知陛下必是回不得宫去,早遣人去取所需诸物来。
刘藻沐浴过,换上身青色宽袍,又戴玉冠,出来便见外头正纷纷扬扬地下着大雪。寒意冷冽,却清爽安宁。院门外走来数名婢女,更拎食盒,冒雪而来。应当是谢相吩咐,令厨下做膳食送来。
她们身后,胡敖也快步入内,见皇帝站在廊下,忙迎着风雪,大步走来,站在阶下行礼,与她禀事。
阖室安宁,悄然寂静。动荡之后宁静,犹显珍贵。
谢漪在看她,刘藻既紧张又羞涩。她虽未睁眼,却能感受到谢相目光轻轻柔柔,将她包裹起来,让她觉得很舒服。
不知过多久,刘藻正想着要不要睁开眼睛,便听耳畔声轻微叹息。刘藻登时心紧,想到昨夜之事,唯恐谢相心中留有心结,忙要安慰她,却感到怀中动,有只温暖柔软手抚上她眉心,在她眉眼轻轻摩挲。
刘藻呆,紧张地屏住呼吸,脑袋都昏昏沉沉,更是动都不敢动。谢漪动作很轻,似是怕惊醒她,只片刻,便收手,慢慢地从她怀中退出,下榻去。
刘藻全然不知所措,也不知该想些什,睁开眼睛,呆呆地望着床前挂起帷幕,直至她脸颊涨得通红,胸口都感觉到闷痛,方惊竟是忘呼吸,她连忙喘两口气,晕乎乎地抬手,摸摸眉眼处,谢相抚摸过地方。
皇帝昨夜未归,少不得积些事,胡敖拣要紧来禀,请陛下做定夺。刘藻听着,不时看眼这庭院,待胡敖禀完,吩咐两句。
胡敖禀完事,觑眼刘藻神色,小心道:“那位老夫人得知陛下身份,吵着要见陛下,说有要事面禀。”
刘藻听到老夫人三字眼中就阴沉下来,待听完,便是笑,笑意竟比这漫天飞雪还冷上几分,道:“毒妇。朕见她做什?与她说,这是谢相家事,全凭谢相决断,她余生是好是歹,不决于朕,乃决于谢相
自己摸与旁人摸自然是不同,她指尖也不似谢漪那般细致轻柔,但她大脑渐渐从晕乎中清醒过来,能够思考。她高兴,又有些不敢深思,只恐是自己多心。
直过半个时辰,她方恢复镇定,脸也不那红,从床上坐起来。
谢漪恰从门外进来,她沐浴过,换身干净衣衫,见她坐起,走过来,道:“陛下醒。”
刘藻看着她走近,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身上锦被,这是刚出浴谢相,青丝披下,并无什簪环,额头光洁,眉眼温柔,唇角平缓,没有在笑,却别有抹淡雅。
刘藻端详谢漪番,见她不知是沐浴之时,热气熏染,还是果真缓过来,脸上红润,气色好许多。刘藻安心,从床上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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