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藻想到长相厮守,心就满满,自老夫人去后,还是头回,让她觉得心安。她想到有些日子,未去给外祖母上香,便站起身,往旧宅去。
谢漪坐在车上,车驾辘辘,行都是熟悉道路。谢漪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鱼佩,静静地端详。
直到相府,她方将玉佩收起。
刘藻松口气,她再也不必担心谢相会离开。
谢漪握紧那卷竹简,站起身,道:“臣且告退。”
刘藻起身送她。
谢漪走后,刘藻将匣中那道准谢漪辞官诏书取出,这回她未再打开看,径直丢入火盆中。
火中添竹,火势渐渐旺起来,很快便将诏书吞没。刘藻盯着火盆,直至诏书被烧为灰烬。
果然刘藻也不必她搭话,径直往下说:“后来知晓谢相恩惠,那爱慕中更添敬意,待谢相便更执迷。年少无知,总想凭着真心,不至于得不到谢相青睐,们总有日,会从君臣、姑侄,变作帝后、夫妻。”
“再后来事,如当头棒喝,使看到你间深渊,更使无地自容,你与有恩,非但不知感恩,反倒步步紧逼,使你为难。遇上,大约是你厄运,叫拖累近二十年不提,还远不得近不得,处处都要顾着。”
“但还知分廉耻,便该由你离去,过几日舒心日子。可外祖母没。”不知因说到外祖母,还是这字句下来,触动心肠,刘藻眼眶通红,顿顿,方能撑着说下去,“不禁就想,倘若谢相再离去,还余下什?孤家寡人,连句知心话都无处去说。这未央宫大得很,天下更是无边无际,若孤单人,空荡荡活着,那还有什意思。情意再深,又有什用。”
这多年,此事也该有个结。
她自袖中取出卷竹简,正是当日谢相呈上请辞奏疏,说道:“谢相留下,留在身边,会放下,你往后只论君臣,只论姑侄。”
二十岁,还有年多。不知到时,能否寻到契机拖下去。
刘藻暂且不愿去想。
刘藻也知自己情形不对,仿佛有些魔怔。但她却顾不上这些。
两年有余,谢相都未对她动心,往后自然也不可能对她动心。她所能争取,便只剩下陪伴。外祖母在时,她还能放手,外祖母没,她无论如何,都无法让谢相离去。她真孤独得很,宫廷内外没有个懂她人。
她留下谢相,即便无关情爱,但也可与她长相厮守。且与谢相说明白,她往后就不会如前几日,她邀她往宣室殿烤火那回般避着她。
她说完,将奏疏递到谢漪面前,请她收回。谢漪低头,望着奏疏,却没有接。
刘藻便是苦笑,也是,口说无凭,谢相怎会轻易相信。她闭下眼睛,像是下定决心,望着谢漪,道:“最迟二十岁,会择皇夫入宫,生下太子。”
谢漪怔然,轻声问道:“皇夫?”
刘藻点点头:“到时,太子之名,还请姑母来取。”
谢漪接过奏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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