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刘藻同辈,可岁数要大上许多,已过而立,气质上甚为软和,看不出什架子与城府,入殿便
她都想到,也做安排。刘藻感激之余,道:“谢相也要多歇息,不可事事亲力亲为,但有所需,说与朕,又或支使下头皆可。”
若是旁人说这话,兴许就是在暗讽她擅专,但陛下说来,便真只是怕她事事上心,累着。谢漪笑道:“臣记下,多谢陛下关心。”
刘藻也与她笑笑。恰好宫人奉上酸梅汤来,是在冰鉴中镇过,清凉可口,很是解暑,刘藻接过,先奉于谢漪,而后方取自己那杯,又与殿中道:“今日都早些去歇,只留两三人听吩咐便是。天热,这月合宫皆多赐月俸钱。”
宫人们皆大喜,跪下称谢。刘藻见旁人欢喜,她自己看着也高兴,摆摆手,令他们退下,饮口汤,酸梅汤入腹,顿时浑身清凉。
她正要与谢漪说什。胡敖入内来禀道:“陛下,长平侯求见。”
时值八月,暑气未消,夏日之酷热仿佛常驻人间,过不去。
刘藻担忧长此以往,要闹旱灾,便欲先预备着救灾事宜,以防万。此事得与丞相说声,她召谢漪来商议。
谢漪较她见识更广,经得更多,她能想到,谢漪自也想到。
“臣已遣专人往各地查看,只是近日郡国俱无灾害奏疏上来,可见热也只热长安带。”谢漪说道。
刘藻闻言,倒放下大半心:“不是多地大旱就好。朕闻渭水下降,将见河床,这场旱灾恐是避不过。”
长平侯?刘藻与谢漪对视眼,将手中耳杯搁下,道:“请进来。”
这位长平侯是刘藻新封。去岁列侯复家之事,卫氏得很大恩赐,刘藻赐卫氏万金,又复卫不疑爵位。卫不疑幼年时,曾封过阴安侯,后坐事失侯,谢漪意思是复他为阴安侯,便是隆恩。刘藻原也做此打算,后想卫不疑与卫登许是经过大起大落,为人都十分老实,这样人,多恩遇些也无妨,断不会生出骄横之心来。就赏长平侯爵位。
长平侯是卫青曾封过,正是卫氏鼎盛之时象征,其中意义,举朝皆知,卫氏时间,炙手可热起来。
至冬日,卫不疑因病故去,长平侯之位就由他长子袭。
今日来长平侯,便是卫不疑之子。
谢漪也是这样想:“今秋收成必受影响,百姓恐将无以为继。旱灾之后多有蝗灾,也得准备着。”
旱灾之后有蝗灾,刘藻还是第回知道,她记在心里。
殿外响起阵蝉鸣,叫得人焦躁烦闷。刘藻心思静,倒不觉如何,只目光瞥过殿前侍奉宫人,他们恭敬之余,都多几分躁意。
“天热,朕在清凉殿中,尚觉得闷,更不必说百姓。”刘藻叹道。
谢漪见她目光所视,也想到,不愿陛下太过记挂,便道:“臣已行文三辅六郡,令做安顿,不可使百姓困于酷暑,致疾致亡,也使专人巡查,以免底下隐瞒灾情。陛下安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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