巩县?刘藻略思忖,当即明白过来,巩县是谢相封地,她若卸下身上官职,自然便要离京去国。
她状若自语道:“巩县有多远?”
谢漪道:“陛下为何对此上心?”
刘藻顿时惊,随即笑笑,道:“只好奇罢。”她说罢,又与谢漪商量,“为谢相换个封地如何?就雒阳,雒阳与长安近,地方也富庶,不如就封给谢相
此处是皇家园林,本就是与皇帝游乐之用,她要来几回,都使得。谢漪笑笑,没说什。
刘藻却是心念大动,欲邀她来日同行,可话到嘴边,却又不敢开口,怕这邀,成谶语。
谢漪见她神色恍惚,想想,还是问出来:“陛下可是心中有事?”
刘藻笑下,摇摇头。她不愿答,谢漪有些失落,却也不好再问。刘藻见她不说话,恐方才热络氛围冷下来,又发问道:“除京师,谢相可有何处,欲往游?”
谢漪想想,道:“似乎无何处欲往。”
谢漪见此,也不好辞,就坐到她身旁。刘藻眼中有少许笑意,这才答道:“今日风雨大作,怕是要在此歇晚。”
这是自然事,谢漪颔首道:“也好。”
夏日雨贯来得急,去得快,然这场雨,似有不休不止之势,竟是越下越下。想来雨停后,太液池中水,会涨上大截。
谢漪说罢,便望向庭中,刘藻顺着她目光看看雨。她独自在那处殿宇中,观雨观芭蕉也甚入神,然而眼下,有谢漪在旁,她便只能对她着迷。
谢漪换身紫色曲裾,将她肌肤映得格外白皙,与她那身缥缈清静气韵甚为相合。刘藻望眼她仿佛染胭脂般唇,又忙挪开目光,极力显出若无其事模样来,问道:“这是何人衣衫?”
刘藻又问:“谢相可出过京师?”
谢漪答:“去过雒阳,还去过回淮南,再有便是几处小郡。”
刘藻追问:“倘若择处长住,谢相会选哪处?”
她好奇得很,大有追根究底架势。谢漪便有些无奈,不愿说这些琐碎之事。刘藻急,又道:“今日不论君臣,单论你,们说说话,并没有什。”
她如此坚持,谢漪也不好再辞,只得答道:“巩县。”
谢漪闻言,低头看看身上,道:“当是哪位妃妾所在此处。”
观衣衫用料,色泽簇新,并无褪色,多半是昭帝妃妾。刘藻也看看自己身上衣袍。玄色宽袍,衣摆处以金丝绣祥云纹样,袖口衣襟是红色滚边,谢漪看看,道:“这当是昭帝衣袍,且是新制,留在此处,不曾上过身。”
刘藻恍然,忽想到她穿是昭帝衣袍,谢相所着却是昭帝妃妾之衣,她心中便生出股隐秘欢喜。
谢漪想着陛下难得来回,却逢骤雨,甚不凑巧,竟要错过这岛上好景,便与她说起蓬莱岛中奇景异珍,算作弥补。
刘藻听得认真,听罢,笑吟吟:“来日还要再来回,亲眼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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