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陛下般,正在廊下观雨。”
刘藻听,便坐不住,她站起身,往谢漪那边走去。
谢漪在另处宫室,与刘藻这里,有长廊衔接。刘藻趿木屐,快步穿过长廊,自小门,入庭院。她手中撑着伞,木屐湿大半,身后仅跟胡敖人。
谢漪见她过来,也不意外,待她跨上台阶,到廊下,方俯身行礼。
刘藻将伞递与胡敖,又挥挥手示意他退下,方与谢漪道:“有事,要与谢相商议。”
盛夏天,狂风,bao雨夹杂,也使人生出凉意。
刘藻换身干净衣袍,端杯半烫蜜水饮下,腹间顿时生出股暖意,顷刻间直至四肢百骸。她轻轻吁口气,问道:“谢相那里,送去不曾?”
胡敖回道:“已送去。”
刘藻这才放心,又令再添杯来。这回她便不饮,只捧着捂手。心中则漫无目地想着,盛夏酷暑之际,能有此清凉,倒也挺好。
岛上殿宇不多,仅三五座耳,正殿饮宴,两处小殿则为歇息观景之用,再远些还有两处宫室,各有景致。
舟外风雨飘摇,波浪拍打舟身声响不住传来。
刘藻见谢漪只看着她,却不说话,不由心慌起来,以为她生气。那回谢相见铜灯,便很生气,以为亵渎,眼下这般境况,她必是更生气。
她身上还是透湿,水珠自发丝流下,滚入眼中。刘藻抬手抹,眼睛便红,也不知是心中难受,还是雨珠激。
谢漪回过神来,温声道:“莫用手。”她面说面取袖中帕子,为刘藻擦拭眼角。
帕子留在袖袋中,竟还是干。擦干水滴,眼睛便舒服多。
谢漪便问:“何事?”
刘藻先在竹席上坐,又用目光示意身旁,要谢漪也坐。
刘藻在便是两处小殿中处,她恰坐在檐下,抬首可见庭中疾风骤雨,角落处芭蕉树,拍打处阵阵声响,却始终不曾折断,显出极为坚韧秉性来。
刘藻看很喜欢,便道:“这丛芭蕉,移到椒房殿去。”她早已断让谢相入主椒房念头,可见喜爱之物,她还是件件地往那座宫室中添。
胡敖应下来,又提醒道:“陛下往里坐坐,风雨且还大呢。”
刘藻胡乱点点头,目光却仍在芭蕉上,身子仅往里挪寸,便算是应付过去。胡敖无奈得很,望望天,又道:“天将暮,风雨未歇,今日恐是不好回去。陛下可有吩咐示下?”
刘藻闻言,静默片刻,不答反问道:“谢相可沐浴过?”
刘藻留意她神色,见她并无怒意,便弯弯唇,歉然道:“都怨时起兴,牵累谢相与同受回颠簸。”
谢漪将手帕放到她手中,道:“休说傻话。”
她虽是责备,话中却不乏亲昵。刘藻抿抿唇,眼中满是笑意。
过不多久,便到蓬莱岛,岛上早有人预备着。
湿透衣衫浸在身上,很是伤身。刘藻与谢漪被迎入大殿,各去沐浴更衣,泡去身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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