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漪入宫来,与她商议太后之惩。太后败局已定,随时可下诏拿下。也确
刘藻也想快快好:“现下也不难受。”她这样说,好使谢相更放心些。
谢漪时时伴着她,哪里不知她境况,闻言便是笑,又看眼滴漏,夜将深,便与刘藻道:“时候不早,陛下安置。”
她这样说,刘藻方觉身上酸软。谢漪扶着她躺下,为她掩好被,陪在她身边。刘藻知道,只有她睡着,谢相方会去歇着。她闭起眼睛,专注睡意。
不知过多久,刘藻渐渐睡过去。
隔日医官来诊脉,颇为惊讶地发觉,陛下心事疏散不少,心头那阵郁气,竟有消散之意。他喜道:“长此以往,不必多久,陛下便可大安。”
,摊开书简,择取段,缓缓念下来。
她口齿清晰,咬字流畅,无丝毫卡顿之处。刘藻听,便知谢相必是读过此书,兴许还会背诵。
她听得认真,先秦诸子,鬼谷先生通天彻地,机谋卓绝,少年人多喜此神鬼莫测之诡,刘藻也喜,只是她所喜,与常人不同,她是欣赏鬼谷先生对天下情形之判。
刘藻听着,渐渐地却又将心思转到谢漪身上。她就在她面前,为她读书解闷,刘藻忍不住细细地端详她。
谢漪与宫中鲜亮娇嫩宫娥不同,她今朝三十岁,岁月积淀在她身上,气质不免雍容而温厚,但她与刘藻所见其余妇人也不同,谢漪身上别有股高洁之气,如山巅之雪,不染尘土。
刘藻自是知晓,这是谢相在缘故,她是她药,她在,自是药到病除。有这番心思在,刘藻不免觉得高兴。她努力忽略谢相在此,有几分真心,也极力不去想她那日满目厌恶与口中那句恶心。与自己说,往后是好是歹,暂且不论,眼下总是好。
然而假象终归是假象,刘藻知道。平和表象下,心在无声无息地腐烂。看似疏通郁气,更深处却弥漫着更为深刻悲伤。
又过半月,刘藻大好,这阵子,朝中有谢相看着,并无乱象,大臣们仍旧各司其职,倒是与梁集口气喘,但也紧紧口而已,掀不起风浪。
刘藻重又视政,谢漪也回府去。
三月春意烂漫,宫苑之中满目芳菲。
她凝视着她,只觉谢相哪里都好,无处不妥。她颈修长如凝脂般,光洁白皙,她眉目婉约大气,像是能容下天下万事万难,她唇,有些薄,却并不薄得无情孤冷,微微勾起时,还有些妩媚。
刘藻看得目不转睛,不依不舍,谢漪察觉到,她停下诵读,抬眸望过来,与她笑笑,问道:“可是书简无趣,使得陛下厌烦?”
刘藻忙摇头,只是要她说她为何走神,却是说不出口,她问道:“谢相累吗?”
谢漪不累,只是刘藻不听,她也就不接着念。她放下书简,倾身摸摸刘藻额头,又有些发热,但较之先前触手滚烫,好不知多少。
“再过上三两日,陛下便可往外间走走。”她柔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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