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该这样,不该如此亵渎。
她确爱慕谢相不假,心思依旧不变不假。可知晓往事后,情形又不同。先前,她将谢漪视作心爱之人,行事放荡轻浮些,也没什,人伦之事,在所难免,总是要做那事。
但眼下,得知往事后,她便不敢这般放肆——谢相是当真将她看做晚辈疼爱。她无子,也未成亲,正如掖庭令所言,纵使亲子,不过如斯。她待她是真好,不求回报好。
她依旧爱慕她,只是这爱慕中又多尊敬,多苦涩。
谢相会对
殿中宫人动作划,整齐地行礼,而后转身,鱼贯而出。
待最后人退下,刘藻站起身来,端起长案上灯,往侧殿去。
那是处静室,室中摆设简单,铺着光滑地板,深处几榻,两侧有排灯。刘藻走过去,点燃两侧灯,而后将手中灯盏置于几上。
接着她回身,便看到静室正中那盏铜灯。
铜灯约莫半人高,雕成人形,面容照着谢漪模样精雕细琢,栩栩如生,几是模样,青丝绾成垂髻,衣衫半褪,露出香肩,双手在前,捧着盏灯,恰好挡住身前风光。
,她挣扎会儿,终是乖巧道:“那朕先去,你、你也早些安置。”
谢漪笑,答应下来,送她至门外。
刘藻回宫,心中平静多,不似来时那般激荡。
她到宫中,随意用些饭食,便回寝殿。
温室殿中生火盆,暖融融。刘藻脱去大氅,玄色华服,更衬托她颀长身形。将至正旦,过正旦,便是元贞二年,她也十六岁。
这是自昌邑国寻来巧匠所铸,在此多日。刘藻时常来看,每看回,解回相思。只是单单看像,便如饮鸩止渴。相思方解,她又会因这“谢相”下滑衣衫,生出无限绮思,唯有将这人拖到榻上,好好疼爱番,方可彻底“止渴”。
前几回来,次次如此。
她不由自主地抬手轻抚“谢相”脸庞,眼中痴迷,口中不由自主地低喃:“姑母。”
她如前几回般,又将目光下移,触及“谢漪”光裸肩,刘藻目光凝,面上忽然显出懊恼之色,她脱下身上华服,覆到“谢漪”身上,将她身子遮挡起来。
刘藻眼中浮现出懊恼羞愧,像是犯错孩子,低声道:“刘藻混账,姑母千万原谅回。”
十四岁入宫时,她大病初愈,人瘦得不像样,脸颊都微微凹陷,个头也不高,比谢相还矮些。
短短年半,她不知何时,忽然窜高,仿佛株春日里新栽下树苗,抽条飞长。虽还清瘦,却显然比入宫之初气色好得多。
更使人惊异是,她仿佛换个人,气度举止,言行神色,皆大改。
刘藻在殿中坐会儿,拿卷奏本看看,却又想念起谢相来。她努力将精力扭转到手中简牍上,却皆不奏效,谢相眸色,谢相笑意,占据她大脑。
刘藻合起眼来,忍忍,终究放弃,她复又睁眸,高声道:“都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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