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漪望眼天色,道:“陛下回宫去。天色已暮,行路缓些。”
刘藻知已不好多留,可她又着实不愿离谢相而去
谢漪从她明显变重呼吸,与格外郑重语气,知晓她重新振作,眸色柔和下来,显出溺爱之色,接着道:“加恩卫氏。”
刘藻再度答应:“好!”
将孩子哄好,谢漪微觉心安,想想,抬手摸摸小皇帝后脑勺,那是梳得齐整发丝,柔软光滑,手心贴上去,隐约能感受到发丝底下体温。
刘藻觉得喜欢,她这时才反应过来,她抱住谢相,谢相温软身子就在她怀中,她身上香气在冬日黄昏寒风中,有些冷冽。刘藻却是那般沉迷,她想她兴许染恙,患上名为谢漪之疾,唯有谢漪做药,方能得救。
谢漪哪知她这许多心思,摸摸她脑袋,便是示意她该放开。但小皇帝却动不动,甚至低首,将脑袋埋入她颈间。她忽然察觉何处不对,却时无从说起。
谢漪与寻常女子相较,已不算矮小,刘藻却比她更高上二寸。她愧疚、不安、懊恼、感激交织着愈加深厚爱意,复杂情绪杂乱纷扰,她抱着她,抱得极紧。
“姑母。”她轻轻地唤声,语中有依赖,感激,还有深深委屈,仿佛怨她为何不早说。陛下眼睛都红。
谢漪察觉,她先放松身子,依靠在刘藻怀着,腾出手来,轻抚这孩子背。她安抚很是奏效,渐渐地,刘藻也放松下来,抱着她力道也松下来。但刚松弛,她又将谢漪抱得更紧,好似抱着举世无双宝物。
“早该认出你。”刘藻内疚道。她对她有大恩,纵使她只在年幼时见过她,也不该忘她。
这就是开始苛责起自身。谢漪有些无奈,又觉陛下真是可爱。她依旧没有说话,轻轻地抚摸她背,她肩,极尽温柔地安抚。
她轻轻拍拍皇帝肩,温声道:“陛下且松手。”
刘藻不得不松手,她退开些,眼眶还是红,这时看来,格外委屈。谢漪见不得她这可怜巴巴模样,又安慰她:“不必愧疚,不必自责,做明君,足慰太子英灵。”
“诺。”刘藻答应,她看看谢漪,还有许多话要说,可惜天却黑。
她们所在,是在前院,往来仆从无数,也有幕僚路过。不知从何而来小郎君不由分说抱住丞相,已有些家仆瞧见。只是相府家风严厉。仆从也好,幕僚也罢,并不敢多瞧眼,见此情形,皆垂首避嫌,匆匆远去。
至此,四下已无人。
她手心在她身上抚过,分明柔软,却又饱含力量,刘藻终于镇定下来,繁杂情绪也稍稍沉淀,不那般心乱如麻。
谢漪这才道:“不怨你。”
刘藻闻言,试图弯弯唇角,却觉那般艰难。
“为皇后与太子洗冤。”谢漪又道,她下颔抵着刘藻肩,声音就在耳畔响起。
刘藻重重点头:“嗯!”心绪更平稳许多,谢相已做这多,接下来,便该交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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