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梦到间宫室,那是椒房殿。殿中坐着名女子,望着窗外出神。
谢漪看到十三岁自己,步入殿中,在女子身前跪下:“姨母。”
卫皇后似被她惊醒,转过头来看她,问道:“那宫人如何?”
“尚且无恙。”
卫皇后点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她又将目光移向窗外,“不知据儿到何处。”
只是此事,她就是想破脑子,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,要想知全貌,必得派人去查才好。刘藻气馁,她哪里调得动人,去查这样大案子。
午后,小皇帝返回柏梁台,谢漪则赴官署坐衙。
每三日回,为皇帝授课,于谢漪而言,甚是奔波,称得上是百忙之中,硬生生抽出空隙。她入署中,便见案上堆积文牍。来访官吏站满前院。长史抱着公文上前来禀事,又有诸椽也有请示。
谢漪倒是习惯般,并不慌乱,摆摆手,示意众吏室外等候,长史先将要事禀来,又令院中官吏,留下文书名刺,人且回去。这些官吏多是为私事而来,谢漪今日,抽不出空来见他们。
待她处置完日案牍还家,天已黑透。
而是缓下容色,笑问:“陛下为何问起昭帝?”
刘藻看她眼,面不改色道:“上回课上,听桓师说起昭帝之敏,不禁钦佩。”
“钦佩昭帝之敏,而问昭帝之疾?”谢漪淡淡反问。
羡慕人家聪明,却问起他得什病,深究下来,确实说不过去。刘藻知谢漪不好糊弄,却不曾想她这般敏锐,她恐问多使她起疑,便笑笑,若无其事道:“遗憾他英年早逝罢。”
谢漪闻此,也是笑。
她不知如何回话,便没有应声。
卫皇后却笑着摇摇头,与她道:“保护好那宫人,想必她腹中便是东宫唯血胤。”
太子还在逃,但她深知,太子败局已定,活不成。宫人腹中孩儿便是太子最后点血脉。
这是在
她坐在轺车上,累得腰身酸疼,却还得端正坐姿,维持她丞相威仪。
回到家中,草草用些饭食,又往书房看公文。连日皆是如此,说起来,午时在宣室与陛下所食那顿,就是她近日来最为惬意顿。
铜灯渐渐昏暗,谢漪捏捏眉心,望眼窗外,天快亮。她站起身,到旁所设长榻上躺下,预备稍稍眯上会儿,便起身入宫。
今日逢望日,宫中有大朝,卯时需起。
谢漪心中惦念,便以为只会浅眠,谁知她方合眼,竟就深睡过去。
她总是高深之相,好似什都知,什都在掌握。刘藻见她这般,有些怀疑,她都知道。
二人至宣室,殿中饭食也备。
谢漪谢过皇帝赐饭,方才入席。她食量小,几乎是几口,便饱,却未搁箸,而是夹菜蔬,缓缓咀嚼,待刘藻饱,方停下。
刘藻依旧在想此事,她总觉离奇,昭帝御极十载,亲政之君,竟会在宫中为人所害,不免太过骇人听闻。
她想归想,小眼神却摆得急正,似乎并未胡思乱想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