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酒肆农舍,没有宫殿寝居,有只是个防风山洞,由三面巨石堆成。
他兄长毫不介意落脚点简陋,兀自选处地方,垫着
身后果然没有声音,只剩小跑轻响。他们就这般走许久,大妖怪霸道地在前开路,半妖轻快地跟在后头。
月光倾泻,拉长两道影子。有小妖怪附在阴影处,它们贪婪地盯着半妖背影,却慑于大妖气势不敢靠近。
徘徊、游荡,它们等待着半妖落单,没想到先等来大妖放慢步伐。
走这久,半妖呼吸依然平稳,速度也没见迟缓,看来所谓“呼吸法”确有其事。杀生丸如是想。
冷不丁地,杀生丸问道:“呼吸法是谁教你,蓝染吗?”
“过夜地方……”缘有些好奇,“原来妖怪也需要过夜吗?”
杀生丸:……
脚步暂缓,杀生丸本不是个多话人,更没有闲聊心。可这会儿听着缘堪称白痴发问,难得蹙起眉头。
“愚蠢半妖,你以为妖怪是什?”
妖怪是什,缘还真不清楚。他前世只见过恶鬼,今生对妖怪所有认知都出自冥加。
杀生丸觉得自己指关节在发痒。不知为何,他有点想曲起手指敲上半妖脑袋,凿开他满颅晃荡水。
但作为只成年犬妖,与只幼崽计较未免不像话。
杀生丸沉默片刻,转身大步流星离开。
既然半妖找到他,他自然会实践承诺。左右只是带在身边段时间而已,他还不至于保不住只半妖。
不过,带半妖多久、怎带半妖,端看他心情。而现在,他心情很般。
缘摇头:“天生就会呼吸法。”
杀生丸:……
大妖怪平静地注视着缘头顶发旋,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手指。这只半妖已经没有继续蠢下去余地。
黑夜愈发深。
缘说不出现在是什时候,只知道风越来越冷。到这时,他兄长才停下脚步,告诉他找到过夜地方。
缘实诚道:“冥加爷爷说,妖怪是种晚上不睡觉,专门抓人类小孩吃怪物。兄长,是这样吗?”
杀生丸:……
指关节又开始发痒,从未与幼崽打过交道大妖怪发现,无论是解释妖怪没那无聊,还是直言冥加在胡说八道,都是种愚蠢做法。
因为解释会引起新疑惑,而新疑惑需要更多解释。
杀生丸不想找麻烦,干脆道:“闭嘴半妖,安静跟着。”
于是,杀生丸没有因为身后跟着只幼崽而放慢脚步,也没有选择条相对平坦道路。
他料想这半妖会跌倒抱怨哭泣,或是爬起咬牙前行,亦或是出声恳求他走慢些。但他没想到是,半妖不仅跟上他步伐,还跟得……很轻松?
缘小跑着缀在杀生丸身边:“兄长,们去哪里?”
呼吸没乱,还有心情闲聊。
大概是习惯半妖满口改不掉“兄长”,杀生丸懒得再纠正什,只说道:“去找过夜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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