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安拿出水壶递出来,却仍是没有回头看他眼。
池罔沉默片刻,也伸出自己手。子安以为池罔只是想拿水壶,不慎碰到自己手,却不料池罔目,从来不是水壶。
池罔顺着他胳膊上肌肉线条,路上至他脖颈,然后从他背后,几乎是有些亲昵环住他脖子:“告诉,你所求,又是什呢?”
子安:“……”
水
子安似乎已经知道他醒,却只是闭着眼面对着佛像,似乎在虔诚默念经文。
池罔控制着自己停在他身前,然后弯下腰,头没有束缚乌发垂下来,发尾似乎是不经意间,·轻轻扫在子安颈侧,引得人心头微微发痒。
然后他轻声问道:“和尚,古墓里画,你看到,是不是?”
子安没有睁眼,也没有说话。
见此人没有反应,池罔便直起腰,绕过他身体,走到他身后。
身边药草带着露水湿润后清苦香气,池罔睁开眼睛,时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。
他记忆断在天前傍晚,长公主房薰带着众人在古墓中,找到那卷他绘像。而后他便陷入深眠,如今终于醒来,却让他精疲力竭。
“砂石?”
池罔轻声呼唤,砂石却寂然无声。
他撑起身体,拿下放在自己额头上用来定心养神新鲜药草,环顾四周。
还来不及长出口紧绷气,子安就发觉,池罔几乎是紧紧挨着他,蹲在他身后。
“你为什不怀疑?你为什不怕?”耳边咫尺处是池罔压低声音,他每次呼吸,每个脱口字,似乎都吹在子安侧脸上,让切都逐渐升温,“那可是七百年前画啊,你反应却这样平静……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是谁,对吗?”
他们身体离得愈发近,池罔都可以隔着他单薄衣服,感受到男人身上温暖气息。
子安依然没有睁开眼,这没有回应态度,只让池罔更加放肆,“……还在念经?告诉,这种时候去找你佛祖菩萨,还来得及吗?”
无声叹口气,子安语带无奈道:“……没在念经,你好不容易醒过来,老实会吧。不觉得口渴?先喝些水。”
他身下压着件宽大僧袍,让他不至于席地而卧,这是在处破旧屋内,就连他身下砖头都有缺角,池罔看看这布置,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地方。
他发带已经松,长发凌乱地垂在眼前,他伸手将垂落头发挽起,正要重新整理时,就看见不远处男人,于是改变主意。
子安闭着眼,在褪色佛像前席地静坐。他把僧衣脱下来给池罔垫在身下,如今只穿着层单薄灰色里衣。
那卷揭露他身份画像……已经看不见,他不用问,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帮他处理妥当。
可是池罔觉得自己手都在抖,他手脚那凉,凉得都不听他使唤。但同时他脑袋却热得仿佛像烧开沸水,让他每刻都在备受折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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