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安停住脚步,不赞同看着他。
但还不等和尚开口,池罔已然抢道:“你们佛祖自己都说,临时抱佛脚是不管用——‘若以色见,以音声求,是人行邪道,不能见如来’。怎,只是把你们佛祖所言,译成合乎此时此境白话,你还能说你们佛祖错?”
子安摇摇头,便不再和他说话,重新迈开脚步,要送池罔回他在寺间居住小屋。
池罔本来已在肚内准备好筐旁征博引,只要和尚张嘴解释,他就能以子之矛、攻子之盾,用佛教经文和历代高僧释文解义,把这和尚辩个哑口无言。
可是和尚居然不搭茬,让池罔这团
房流咬着唇,当今情况,他只能掉头逃跑,以后再来个打死不承认。可若是现在被他们抓到,就怎都说不清。
那船越飘越远,就在这时,个黑影从江边奔跑起跳,竟直直跃上房流小船。
小船猛地摇,房流反应极快,不等他站稳,便双剑出鞘,快如闪电地向他刺去。
比起波折不休南岸,江北普陀寺,可谓是片平静。
池罔与子安议定医房,从藏经阁走出来时,已是深夜时分。
宫人领命而去,步染急促喘息后,反而平静下来。
她转身返回宗庙。
或许此时,她也不知该怎办,她怔怔站片刻,深深伏在地上。
“朝皇室血脉稀薄,求诸位先祖在天之灵,保佑薰姐平安……流流也定要平安。”
她长长叹口气:“和薰姐总有回家办法。但是流流……不样,他绝不能出事!”
池罔病后初愈,便与子安彻夜不眠,反复推测敲定几种可行药方。定案、制药、试药、调整,再重复这个过程,这通折腾下来,等终于有些眉目时候,天都快要亮。
他虽句都没有抱怨,但确实已感到疲惫。
他与和尚披星戴月走在寺院中,夜半普陀寺,比别处还要寂静几分。
路过佛殿时,看见许多此时无法入眠,在佛寺外虔诚诵经念佛信徒,他耳力过人,清楚听到里面好几个人声音,在祈求着佛祖降下神迹,让自己父母儿女、所爱之人从瘟疫中康复。
池罔听片刻,嘲笑道:“天天坐在这里念阿弥陀佛、念观世音菩萨保佑,有什用?真正在保护他们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们,却是站在殿外们。世人顽愚,在世事安稳时,想不起来吃斋念佛,发善心菩提愿,到为求心安时候,寺庙里便香火旺盛,人多得赶都赶不走。”
房流夜行数十里,已是凌晨前夕,赶到江边门内渡船屋,对上无正门暗号,当即命人出船。
可就在这时,官道上出现片明亮火把,马蹄声迅速由远及近,有人高呼:“小王爷,留步!”
房流勃然变色:“怎会追到这里来?快走!”
夜间江水急,房流登上小船,便被江水冲离岸边。
马队停在江边,纷纷高呼:“房小王爷,你这可是要抗旨不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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