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莫名,就想拉他把。
“流流。”池罔唤他名字,在面前少年应声抬头。
“交浅言深,但是想想,还是有句话要对你说。”
房流似乎感受到这不同寻常意味,他眼睛眯下,随即笑开,还是那副天真俊朗模样,“怎突然这样严肃?你要对说什呀?”
池罔斟酌道:“人在年轻时有野心,并不是件坏事。”
他寂寞多年,难得有个能说话人,最后却还是不得不要避着些。
他在沉睡前与计夫子最后面,便是在元港城。那晚,他答应以后与老计起去喝酒,可惜最后也没能守约。
眼前这家兰善堂,其实也没有太大改变。药柜、台柜、问诊房间格局,如是百年前模样。
只是百年时光过去后……坐在他面前替他拣药人,已完全换成另个人。
与对待朋友老计不样,池罔对房家后裔,到底还是有几分宽容。
片。
他很喜欢和计夫子说话,计夫子是个懂分寸聪明人,池罔朋友不多,老计却是其中个。当年池罔见他第面,就知道他不会直当个教书夫子,日后必有作为。
但他也不是迟钝人,与计夫子相处时,他并不难发现,至少计夫子不是完全把他当做朋友看待。
那个时候,计夫子是打着学习医术名头接近他,晚上他们坐在这里拣药,池罔考问他:“若是病人中风,左手不能动,如解?”
计夫子想想,回答:“脉微而数,风邪中人,六脉多沉伏……当开副八珍汤?”
“但是你每得到件东西,就会失去另些东西。或许你认为,你足够心狠,就可以为达成目不择手段,但有些东西,你最好不要触及底线。”
池罔句顿道:“你感情,别人对你真心,不是可以用来交易道具。”
房流盯着他眼神,变得冰冷,“你到底在说什?”
“达到目,从来都
他看着房流在灯火下这张脸,那种阔别已久熟悉,让他感受到种无法抛却责任感。
大概人活久,感慨就多。
若是对着别人,池罔不会多管闲事,他向来是事不关己,就不会平白去沾惹是非性子。
但他今天,在这样柔和烛光下,他看着房流,想着余余对自己说起过,这个孩子生平过往。
那刻,池罔似乎透过房流,看到七百年前那个独自在阴暗角落里挣扎自己。
“你这是偷懒回答,这风邪入身体哪处,你可没回答。”
池罔慢慢说:“中风皆因房事、六欲、七情所伤。真气虚,为风邪所乘,客于五脏之俞,则为中风偏枯等证。若中脾胃之俞,则右手足不用;中心肝之俞,则左手足不用。”
“就算是同种病,症状也大有不同,务必要酌情处置。”
当时烛火温柔,池罔抬头时,便发现计夫子那没来得及藏好眼神,无声地说出他心事。
可惜,那是池罔第个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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