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辞从前住临华宫时候,每月两次平安脉从来没有落下过,楼越也是次次都要过目。那时候朝辞点病灶也无,他毕竟是名门之后,能文能武,又年轻,哪儿有什病症。至多有段时间,楼越索取无度些,让朝辞因房事过多而有些肾水不足,在太医诊完之后,楼越也不敢太过放肆,收敛许多。
而如今,朝辞便又是体虚,又是腿疾。这是为何,楼越心中也比谁都清楚。
朝辞在勤政殿前那夜,常人磕上半个时辰便是极限,朝辞却生生磕夜。后来朝辞在琼华宫数日卧床不起,御药房和太医署却都熟视无睹,每天只靠着碧翡到处去求些汤药来。
这般,怎能不留下病根?
楼越略略回想,都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心
他梦里记住东西,在这些天都应验。无论是在俞城朝辞、他身边少年关宿、还是朝辞此刻身孕,甚至梦中梦到发生在朝堂上事情也全都发生。如今楼越和楼宸交锋中,他占据绝对上峰,因为楼宸在他这里已经失去出于暗处优势,楼宸切底牌、布局,在梦中全都,bao露。
前几天楼越试探性地缴家青楼,那里果然便是楼宸处情报据点。并不算重要,但足以证明楼越心中猜想。
那或许不是梦。
朝辞会因这胎而死。
这胎是他孩子、他长子、更是他和朝辞第个孩子。他当然也是有感情,梦中那个小小坟冢,他何尝不心痛。但是孩子再如何重要,也不能用朝辞命来换。就算那个梦不定是真,但是只要有点失去朝辞风险,他都不敢冒。
三月有余。
非但与梦中样,都有身孕,而且月份也全部对上。
“你再看看,这胎,可有不妥?”楼越看着太医,目光沉沉地追问道。
他过于寒冷语气和神色也让太医心下紧,时间竟然拿捏不住楼越意思。
他只能回去继续给朝辞诊脉,仔细地诊许久,才试探着说道:“娘娘这胎,目前看不出什不妥来。只是娘娘有些体虚,腿上受过暗伤,需要好生滋补。”
但是……他没有办法解释。
太医也说这胎目前并没有不妥,他难道要开口直接让朝辞把这个孩子打掉吗?
楼越沉默许久,随后对太医道:“为皇后开些药方。”
等太医开完药方后,他便让太医下去。而碧翡也拿着药方,让人去御药房张罗着煎药。
等他们都下去后,楼越压下心中那些浮沉心思,想到太医说朝辞腿上受过伤,又忍不住心疼自责起来。
楼越紧紧蹙起眉,面色难看。
怎会点不妥也无?这胎明明……明明会要他命。
那些画面与情景再次在他脑中盘旋,朝辞紧闭着双眼、面色青白模样,还有他肚子,被那蹩脚郎中草草地缝合几针,狰狞又可怖。
楼越喉咙发紧,将目光看向朝辞,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。
他不想留下这个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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