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室友语气有些为难,“就,说是要问田小沁情况……你去就知道。”
李月驰点点头,最后朝那片被警戒线围起空地瞥眼,然后转身离开。警车就停在不远处,室友拍拍他肩膀,宽慰似
“天啊半夜肯定不敢上厕所。”
“她到底为什啊,按说才研,也没写毕业论文呢。”
“你想想她室友吧,真倒霉死,这得留下多大心理阴影?”
“咱们和她住栋楼也很倒霉吧!”
“行别看,晦气。”
安芸像是守着手机,在信号连通瞬间就接起:“李月驰?!”
“是,”李月驰说,“你找?”
“……你在哪。”她声音极其嘶哑。
“在东湖村房子,昨晚手机没电关机。”
“哦,你还不知道吗。”
李月驰醒来时候武汉仍在下雨,天色晦暗,竟然分辨不出是什时间。他摁下手机,没反应,才想起昨晚手机就关机,还没有充电。
李月驰慢慢坐起来,揉揉太阳穴。他知道自己这觉睡很久,然而醒来后却并不感到神清气爽,反而是头脑昏昏沉沉,像窗外天色样。
给手机充上电,等几分钟,然后开机。
唐蘅这支旧手机是去年诺基亚新款,开机非常流畅。然而这次却不知怎回事,开机动画播放完,屏幕竟黑两秒。窗外“轰隆”声雷响,李月驰心脏也毫无防备地颤下。
手机屏幕亮起来,李月驰睁大眼,看见条又条未接来电、短信乃至是彩信涌入主页面,每弹出条通知,手机就在他手里振动下,此刻手机就像上发条闹钟,嗡嗡嗡振个不停。
“哎,到底有什可想不开呢?”
李月驰沉默地站在他们之中,几个女生离开,又有新围观人凑过来。天空飘着小雨,人群像蚁群般麻木地聚集,又散开。
不知过去多久,身后传来阵急促脚步声。
“月驰!”室友拽他把,“原来你在这……走吧,辅导员找你。”
李月驰说:“找?”
李月驰感到胸口沉:“什?”
“田小沁,”安芸语气恍惚地说,“今天上午,跳楼。”
下午两点零七分,李月驰在宿舍楼下看见警戒线。在阴沉天幕之下,几道明黄色警戒线显得尤为明亮。他们把田小沁坠楼位置围起来,但地面上空无物,因为无论什痕迹,都已被雨水冲刷干净。
不知是谁在警戒线旁放朵百合花。很多女生站在几米之外空地上,李月驰听见她们交谈声音。
“吓死,要出去租房子,不住这里……”
李月驰愣愣地放下手机,看着屏幕。
田小沁、唐教授、室友、安芸、蒋亚、辅导员、母亲……还有唐蘅。
李月驰连忙抓起手机,拨唐蘅号码。
又是关机。
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仍然源源不断地弹出来,李月驰直觉发生什,来不及细看,又拨安芸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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