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花去时间比预想中少很多。
上楼,唐教授办公室门
“晕车,吃不下,”他说,“你们吃吧。”
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包间,去不返。
唐教授也愣住,好几秒,才尴尬地说:“这孩子……谁又惹着他啦?唉……你们吃你们,没事。”
李月驰很想追出去,但是不能。视野里最后个画面是唐蘅藏蓝色大衣腰带,那件大衣是唐蘅他妈买给他,很轻很软羊绒质地,有条和衣服缝制在起腰带,唐蘅总是不系那条腰带,嫌麻烦。
他不能,bao露他们关系,尤其是——田小沁刚刚才说谎。
饭局后半段,众人面面相觑,气氛忽然冷下来。唐教授去洗手间空当,徐蓉长吁口气,轻声说:“师弟他没事吧!”
“你有他号码,打个电话问问?”鲍磊表情也很紧张,“靠,刚才那下,吓死。”
“哪有他号码啊……”
“俩说错什?”鲍磊看看其他学生,目光若有若无地在田小沁脸上多瞟几下,“那个,小沁,师弟是听说你谈恋爱……才那激动。”
田小沁脸色发白:“不是吧。”
上午考完试,他和田小沁被唐教授叫到办公室。刚进去时安教授也在,皱着眉,背着手,表情很严肃。唐教授倒是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里,浑不在意地说:“你别担心,今年准有你,都和他们打好招呼!”
安教授走,唐教授看看他们俩,说:“小沁,你把单反里照片导进电脑,就是咱们在大悟拍照片。月驰,你呢,把这些送到王副校长办公室,可别送错,这些关系到老安评长江学者。”
那是个很厚文件袋。李月驰有丝疑惑——既然是这重要东西,为什刚才安教授在时候,不让他自己拿过去?或者,为什不让安芸去送?
但他没有多想,依唐教授指示接过文件,小心放进背包里。社会学院距离行政楼有段距离,李月驰原本打算走过去,反正时间还早。结果他刚下楼就碰见室友。
室友骑电动车把他载到行政楼,等他送完文件,又把他送回社会学院。
“那他真晕车啊?”
“有、有可能?”田小沁喃喃道,“之前们做项目时候,他确实,只坐地铁……”
刻钟之前,当徐蓉说完那句“她和月驰在起”,其他学生开始十分配合地起哄。有半分钟?也许是有,李月驰看见唐蘅很慢很慢地抬起头,这刹那两人目光对上,唐蘅眼睛睁大,神情既干净,又茫然——李月驰觉得自己心脏软下,像被人摁出个窟窿,这感觉令他想要弯腰捂住胸口。
他爸尘肺病已经非常严重,所引起诸多并发症之即是心源性肺病。每次犯病时候,他爸龇牙皱眉缩在椅子里,双手紧捂左胸。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痛苦,这刻,却好像忽然感同身受。
唐蘅猛地站起来,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声刺耳尖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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